阮黍雲這心眼子,眾人是都瞧在眼。
隻是這阮黍雲心眼子有了,卻少了點腦子。
她此番這話,稍稍動點腦筋的人,都會把怡姐兒跑肚的事兒跟她聯係在一起。
她也太心急了!
老太太心底鬱悶著,要留的人沒留下,又來了個攪局不安生的。這秦府內院近陣子怕是要不安寧了。眼看著怡姐兒快虛脫了,老太太跟尹氏了幾句安慰的話。無非就是以後還有的是機會進宮,怡姐兒的前程耽誤不了之類的。然後轉身衝著雲姐兒一番審視。
雲姐兒以為老太太在斟酌考慮是否帶她進宮,一副嬌羞微嗔的模樣。
“祖母……雲兒能否……”阮黍雲含嬌細語道。
見過不識抬舉的,沒見過這不識抬舉的,老太太一臉不悅,道:“雲姐兒你就在府待著吧,這剛受驚沒幾,身子還沒養圓,萬一再累著我可不好跟阮家老爺交代。”老太太搬出了阮家老爺,既然阮黍雲身子不好,這萬一阮家老爺知曉了,還以為在秦府受了委屈,到時可不好搪塞。
阮黍雲見老太太這,頓時泄了氣,畢竟老太太在眾人麵前的這幾句絲毫挑不出刺兒,她隻得暗地扯著手中的帕子,做無聲反抗。
尹氏瞧老太太沒讓阮黍雲的奸計得逞,心中鬱悶頓時消了半截。她得意得朝阮黍雲昂了昂下巴,眸子滿是輕蔑。
立在一旁的公公見老太太開口做了決策,便催促起眾人道:“既然貴府八姑娘身子不適,奴才回去如實稟報皇上即可,還請幾位夫人和姑娘趕快上車吧!”
秦家女眷剛走出秦府大門,見三輛八寶琉璃華蓋馬車垂著折羽流蘇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幾匹拉車的馬兒,都低垂著腦袋,馬蹄子在青石路麵上偶有嘀嗒作響聲。
馬車旁幾名著太監服的車夫,見門口人影顯現,皆迅速從車下麵抽出踏腳板,靜候夫人和姑娘們上車。
老太太將眾人送至門口,跟大夫人李氏貼耳叮囑了幾句。李氏初聞麵色一驚,可瞬間便又換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她恭敬得朝老太太欠了身,用隻有她倆才能聽清楚的聲音道:“媳婦兒定會將萱姐兒安全帶回來的!”
萱姐兒亦步亦趨得朝馬車走去。每踏出一步,皆是迷惘。明知前路凶險萬分,踏進這宮門恐難全身而退,但她必須得去。
命難違!
這就是家的威嚴,讓人無從抗拒!
既然命運之輪最後還是將她推上了那,那她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踩上踏腳板,在進馬車的那一霎,知萱停住了所有動作,朝老太太的方向望去。那垂暮的老人滿臉不放心得也朝她的方向看來,四目相遇,知萱淡然的莞爾一笑,朝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而後轉進車內,瞬間麵色凝重起來。
畢竟是皇家的禦駕,車內寬敞無比,車內鋪著奢侈得狐裘毯子,柔軟舒適;毯子上擺著精致的檀木幾,幾上擱著美味茶點與香氣馥鬱的清茶。
知萱無暇欣賞品味這鬥室的精美,兀自閉目沉思。
咕嚕嚕車轅子壓過青石地麵,馬車慢慢駛離了秦府,向皇宮奔去。
老太太一直駐足與府門前,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遲遲不舍離去。沈媽媽勸道:“老太太,姑娘們都走遠了,咱們還是回府吧,心這大清早站在門口打了風受涼。”
“命運造化,半點不由人啊!”她深深歎了口氣,感歎道。
沈媽媽瞧老太太如此失落,寬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萱姐兒是有福之人,上次咱們去靜佛寺時,老方丈不也這,老太太您就放寬心,萱姐兒會沒事的!”
“老方丈是這的嗎?”老太太好似想起了這事兒,許是年紀大了,不能確定,她又反複問沈媽媽,“這萱姐兒就是命大,將來定會有個好前程吧!”
沈媽媽像哄孩一樣道“是!”
老太太這才在沈媽媽的攙扶下進了府。
進府後老太太便吩咐管家常三速去街口藥鋪請大夫去給怡姐兒瞧瞧。
半盞茶的功夫,隔壁街善藥堂的孫大夫便上了門。
管家常三引著他朝怡姐兒閨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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