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_80547番外：一池春水

    袁璐懶得搭理高斐，高斐卻跟沒事人似的，還跟往常似的賴在了她屋。

    這人要臉，書要皮，電線杆子還要水泥呢。她都要覺得尷尬死了，對方卻什事都沒有。真是氣人！

    袁璐卻不知道她這頭是別扭，那廂高斐也是在咬牙死撐。理智上他告訴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倆這有名無實的夫妻當了那多年，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以後就應該關起門來過自己和和美美的日子了！

    可想是這想，心底卻還是覺得對著袁氏沒甚底氣。

    兩人從最初的疏離到後來時常拌嘴掐架，卻始終互相扶持一路走來，有袁氏在後院，他很安心。或許最初真的隻是單純的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但不知道什時候，他們之前的關係就越來越微妙了。

    耗了半晚上，袁璐扔了書去沐浴了。

    高斐也放下捧了一晚上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兵書，盯著燈火發愣。

    二和在外是急紅了眼，這一晚上的主子和夫人咋就一個字都不呢！他家主子年紀也不了，怎到這緊要關頭就慫了呢？！

    二和咬咬牙就進去了，還在愣神的高斐甚至沒發現他進來。

    “主子，您這不行啊！”

    二和話音剛落，高斐就沉著臉瞪過去了！這下間有哪個男人樂意被人“不行”的？！

    二和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口水艱難地繼續：“夫人那樣的品性，咱們下人雖然沒有品評的資格，心卻都都真心地敬重她。您這好的夫人，您怎就不想著更進一步呢？老太君回來後私下還找過唐大夫問了子嗣的事兒，想來心是對從前夫人那‘流掉的孩子’耿耿於懷呢？您就不能寬寬她老人家的心？”

    高斐啐他一口，“就你話多！”

    但不得不二和這次話還是到了點上，高斐一尋思對啊，他不為了自己還得為了他娘啊！老太太年紀打了，不趁著現在讓她身體還算康健的時候讓她多樂樂，等到以後那可就來不及了！那點子麵子又算什，百善孝為先哪！

    成國公心安理得地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趁袁璐還沒回來，他也去更衣沐浴了。

    袁璐故意在浴房磨蹭了一會兒才回了屋。

    高斐已經洗好挺久的了，身上的水汽都散光了，正散著頭發，半敞著衣襟斜在哪看書。

    這夜間伺候袁璐的是青江和綠水，花媽媽年紀大了，從鄉下回來後精神頭就不如從前了，因此袁璐每隔幾才讓她在晚上伺候一回。眼下這種狀況青江和綠水哪經曆過，進了屋就都臊紅了臉，埋著頭連眼睛都不敢抬了。

    這樣兩個丫頭忠心耿耿跟了她這多年，袁璐還要給她們配好人家呢，當下就讓她們站到外頭了。

    高斐渾然不覺地將手的書頁又翻過一頁，偷偷彎了彎嘴角。

    袁璐坐到美人榻的另一頭，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你這是有話和我？其實斷然不必這樣的，青江和綠水都是跟隨我多年再忠心不過的，就是聽到了什也不會出去……”

    高斐心道可不就是太忠心護主。再這讓他當著下人的麵接下來要的話那真是打死他都做不到的。

    他合上兵書，握了空拳到唇邊輕咳一聲，道：“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

    袁璐：……

    這大概是她有生之年聽過最蠢的問題了！

    高斐緊張地等了半晌，見對方遲遲沒有回答，他有些惱羞成怒地道：“你就對我一點看法都無？”

    袁璐琢磨了會子，似乎覺得琢磨出點味兒來了，但是想想不對啊，高斐這種硬邦邦的臭石頭能動這種心思？

    她抬頭奇怪地看他，兩人的視線甫一交集，高斐就很不自然地撇過臉。

    這下子就還是真是驗證了袁璐的想法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高斐破罐子破摔地開門見山道：“我們成親四年有餘，起初或許是個意外，但都過了這久……總之我是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成國公府的。”

    袁璐臉頰發燙，慌亂地站起身道：“、色不早了，我困了，有話明日再。”

    高斐把話都到這份上了，怎可能還讓她逃開，伸手抓住她手腕，“你這是又往哪兒逃？”

    袁璐就往後一仰，跌進了他懷。她動了動試著掙紮，卻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緊了。不過好在她是背對著他的，起碼他沒看到她臉上羞憤欲死的神情。

    高斐把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