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三人都坐著,雲水瞧著不見老,一直那仙風道骨,他為趙琛和孟苑倒了杯茶,溫和道:“近些日子來,多虧太子殿下照拂,才讓雙腿殘廢的貧僧不至於流落街頭。”
趙琛低聲道:“大師何出此言,我知道,即便沒有我,大師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雲水笑道:“殿下太過高看貧僧了。”他望向窗外,像在回憶什,“其實,還沒有出家之前,貧僧也是個拘泥於俗事的人。”
“哦?”
雲水卻不打算繼續下去,換言道:“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起來看貧僧,一定是有什事吧。”他看向孟苑,“若貧僧沒猜錯,想來太子妃已與太子敞開心扉。”
孟苑比趙琛急切多了,直接道:“是的,這次多虧了雲水大師,要不然我還不知道磨蹭到什才敢麵對這些。不過,大師,您上次,若我和殿下能夠坦然麵對彼此,有什需要便可一起來找您,此話當真?”
雲水打了個佛號:“出家人不打誑語。”
趙琛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孟苑的急切,孟苑毫不在意,直接道:“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大師,最近殿下身體一日不與一日,不知可有什辦法?”
雲水一笑,點頭:“自然是有的,隻要殿下盡快原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便可慢慢痊愈。”
“可若我沒記錯……”孟苑看了一眼趙琛,“我那日在夢中聽到,殿下這一世似乎活不了太久。”
趙琛眨了眨眼,轉開視線看向別處,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但廣袖下的手還是緊緊握成了拳。
孟苑歎了口氣。
雲水大師見此,溫聲道:“太子妃與太子不必著急,凡事有因必有果,殿下隻要多積福澤,佛祖是看得到的。”
孟苑皺眉:“也就是,殿下隻要多積福就可以了?”
雲水點頭。
“這簡單?”孟苑有點懷疑。
趙琛也狐疑地看了過去。
雲水隻道:“就這簡單。”
孟苑望向趙琛,兩人對視片刻後,趙琛道:“大師在此好好修行,今後我與苑苑不會再來打攪大師。”
雲水大師笑道:“阿彌陀佛,若將來太子妃誕下麟兒,殿下還是可以帶來給貧僧看看的。”
趙琛一笑,冷若冰霜的臉立刻冰雪消融:“那是自然。”
自此,孟苑與趙琛便算結束了這個話題,再也沒提過。可是,兩人都知道,雲水大師未必出了全部,搞不好他隻是為了寬他們的心,真正的實情是什,並沒有出來而已。
然而,至少目前還是有轉機的。
趙琛加快了籌謀的步伐,趙殷傷勢好些之後想去上朝,可怎都站不起來,請了無數神醫到府上,均是毫無效果,趙殷一時氣急,直接將那些大夫處死,暴戾之名傳遍下,再也無人敢接榜為他診治。
被圈禁的大皇子近日患上了怪病,不能見光,一見光便會渾身起紅斑,有人是在府中圈禁太久,招了什邪道,也有人隻是染了風疾,總之是眾紛紜,無人可醫。
孟苑呆在東宮,有點不踏實,近日出的事太多,先是賢王,如今又是大皇子,完好無缺的隻剩下五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還,性格也幼稚,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儲君的人選,趙琛這是有意讓四皇子趙誠做太子啊。
也不知是不是寧將軍也看到了苗頭,對原先很不滿意的女婿是越看越順眼,不止一次在皇上麵前誇讚四皇子的睿智。
對於賢王那邊,寧將軍倒是再也不去了,反而是來東宮來的勤了,這讓孟苑斷定,趙琛必然是向寧將軍透露了什。
這一日,寧將軍剛走,孟苑還沒走到書房去見趙琛,便有下人稟報,德妃又帶著孟柔來了。
趙琛剛巧從書房出來,遠遠的聽見下人稟報,笑得有點駭人。
“讓她們進來。”趙琛輕撫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優柔道,“來得正是時候。”罷,轉身回了書房。
孟苑有點心驚膽戰,總覺得趙琛像是要做什,可又猜不到他要怎樣。
在這東宮之中,難道趙琛還能把她們倆害死?怎可能,如果真的出了事,就算找不到是他幹的把柄,他也會因為監管不嚴而被治罪,那時候,恐怕就不是責備一下那簡單了。
孟柔跟在德妃身邊走進東宮,看著這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心非常不平衡。
走進大殿,趙琛以和孟苑到達了這,夫妻倆一高一矮地坐著,那般和睦與自然。
“太子今日可算是有心情見本宮了。”德妃進來,雖然笑著,卻在挑刺。
趙琛的眼睛定在孟柔身上,看得從來不曾被他注意過的孟柔手足無措。
孟苑望了一眼趙琛,趙琛卻沒什反應,她當下便知道,今日孟柔怕會出事。
她倒是不擔心趙琛會移情,若他喜歡孟柔,早八百年就納了,還會等到今日?
孟柔仍不知危險靠近,窘迫了一會就開始害羞,德妃本來就抱著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思,瞧見這一幕頓時喜上眉梢。
“太子妃。”她忽然招呼孟苑,“聽東宮的花園開了一片花,美極了,不知本宮能不能去欣賞一下?”
孟苑笑道:“那是自然,娘娘且隨我來。”她站起來朝趙琛道,“殿下,妾身帶德妃娘娘去看看花園的花,先告退了。”
趙琛點點頭,看向孟柔:“孟側妃要去看嗎?”
孟柔看向趙琛,趙琛的眼神帶著強烈的暗示意味,孟柔稀糊塗就:“臣妾在此等候便是。”
趙琛滿意一笑,德妃跟孟苑離去,見孟苑表情沒什不自然,就回頭看向孟柔,孟柔低著頭,悄悄用餘光打量趙琛,趙琛低眉斂目,嘴角的笑意卻一直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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