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朔知道她練過邀月宮的鎖字訣，所以奪取龍魂對她來輕而易舉，沒有了龍魂的皇帝，還不是他攝政王想推翻就推翻的。

    為什，人人都要背叛利用她呢？

    “哦？那又怎樣？”蘇雲歌忽然眉梢一挑，不屑的輕哂。

    他要權，她就成全他，隻是以後她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人。

    “先你現在的狀況是怎回事，別讓我再多問一次！”

    “……抱歉……”蘇雲歌堅定的意誌讓蕭無略有些不知所措。

    不自覺的揪扯著身上單薄的內衫，蕭無終於開口道：“我吃了專門給召月國龍侍服用的固魂藥物，每日總有一段時間會痛……不太舒服。可能是藥性積累的關係，這兩日眼睛便不中用了。不過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等到藥性過去就好。放心吧，南朔終究是我弟弟，不會要了我的命。”

    “為什吃那玩意？你怕我用你血祭？”微微皺眉，蘇雲歌冷笑道。她就這不值得信任？胸口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誰捅了一下，悶悶的難受。

    蕭無突然笑了。盡管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她昨夜見他時一般的肆意而投入。

    “為什吃？哈哈……你竟然問我為什吃？這可……可笑死我了。”蕭無空洞的碧眼內笑出了大量的水漬，任他怎樣都擦不幹淨。

    “你是傻的？還能因為什？盡管我這條命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但我還是召月王。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寧可死也不能讓龍魂落到外族人手中是召月王的職責！你後悔了吧？後悔沒有在龍魂過體的那一刻殺了我將血祭完成。隻可惜已經晚了！……哈哈……”

    摸索著將蘇雲歌的手捉住壓在他胸口，蕭無輕蔑的笑道：“生氣？不甘心？沒關係，你手上再用些氣力就能將我的心掏出來。如今你能從我這得到的也就隻剩下這點發泄了。可是你敢？你這種懦夫不敢的對不對？哈哈……懦夫！懦夫啊！為了蕭南朔，哈哈哈，你這個懦弱的人。”

    “你的話還真是令人火大呢。”蘇雲歌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

    蕭無話得決絕，她的心卻反而鬆了下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在她胸口湧動。

    “若此刻不殺我，你早晚會死在我手上！”

    蘇雲歌笑了，低低的笑聲溫柔得連自己都難以置信。

    “我的一位老師曾經過，如果一個人一心求死的時候，他的話你一定不要相信。你越是希望我殺了你泄憤，我卻越相信你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是？我倔強的召月王。”

    “那告訴我，我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蕭無的回答讓她沒來由的心頭一暖，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其實很簡單。”蕭無再不隱瞞，將事情經過一一道出。

    “原來還是為了紅狐他們……”蘇雲歌輕歎。

    蕭無苦笑道：“我到前才直到，原來龐將軍和秦相都是蕭南朔的人。他們以你的人威脅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總不能讓你的人跟著我死。”

    “放心，他們都沒事了。還有……謝謝！”蘇雲歌誠懇的道。戮神隊員對於她的意義早已超出了統禦的概念。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都是她難以忍受的。

    蕭無微笑著搖頭道：“他們沒事就好。失去了龍魂守護的我便再沒有自保的能力。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幸運了。本來我可以選擇獨自完成血祭，讓你擁有驅動龍魂的能力。可一旦我死了，你給我的這十名近衛隻怕一個也活不了。我雖然沒用，卻不想連你給的東西都保不住。何況我覺得相對於龍魂，你更希望自己的人活著。”

    “沒錯！”回答如同斬釘截鐵。“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吃的那讓你吐血的鬼玩意沒有解藥。”

    “是沒有解藥啊。”蕭無輕輕揉了揉眼睛，視力似乎開始恢複。專注看她的碧瞳漸漸生出急切而欣喜的神采。

    “其實就算有也沒用。”蕭無平靜的道：“你把人救走之後，秦亦便失去了鉗製我的東西。為了防止意外，隻怕他會立刻殺了我吧。真是可惜啊！本來是想死在你手的。正好可以試試看這從沒有召月王族服用過的化蛟丹，對血祭到底有沒有影響。”

    “你倒是挺有試驗精神，連自己的命都敢拿來玩！”蘇雲歌板著臉，不輕不重的在他額上敲了一記。心卻不由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