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罪

    以伏月的身手，要避開黑芒不難，薩麥爾也並不覺得用這種化身黑蛇後的常規攻擊就能結束戰鬥。但他有他的打算，對一的忌憚，使薩麥爾狡詐的一麵在此刻顯現出來，他是想看看……一的反應。

    薩麥爾的算計是，如果一隻是不想讓他獲得那女人的能力，半年前就可以親自動手把她給殺了，這樣做才最保險。月妖能活到今日，就證明一不想讓她死，那……他又會為她而露出多大程度的破綻呢？

    答案是沒有任何破綻……

    一事不關己一般站在原地，看著伏月自行逃開攻擊。無論神情、動作、乃至呼吸都沒有顯現出絲毫緊張起來的跡象。

    他隻是不慌不忙地幹了一件對薩麥爾來恐怖至極的事情……從西裝的口袋，拿出了一件玉製的樂器——蛇笛。

    “你應該知道這是什吧？”一笑著問道。

    “可笑，你以為我還隻是第二王國生物中的一員嗎？”薩麥爾其實已經心虛了，他的這話有給自己壯膽的成份：“我的‘混沌’已吸收了上百種能力，我比我的祖先更強！”

    “你的祖先……可不在這笛子，他隻是個人。”一接過他的話道：“另外，我本來就從沒把你當成第二王國的生物，因為你隻是個能力者而已。”他在不斷糾正著薩麥爾的認知：“即便你看上去和其他的能力者不太一樣。即便你異常得強大……但那還不至於改變、或者超脫你在這個時空中擔當的角色和本身的性質。”

    一著就舉起蛇笛。吹奏了短短幾個音符。很快，一條空間裂隙悄然出現，先是一隻蛇眼從那裂縫中顯現，隨後從麵傳出一聲厲嘯，裂痕頃刻崩裂，從中竄出一條與薩麥爾體積幾乎相同的黑蛇。

    “當然了，如果你非要認怪物當祖宗，這個應該是你的兄弟。”一著，瞬間又出現在了伏月的身邊，也不顧對方的反應。攬腰就抱，扛起來就閃。

    兩人那間來到了百米之外，幾乎在同時，一召喚出黑蛇身上爆發出滔邪能。衝散擴張，將周圍的地麵和建築盡皆摧毀。這股力量與薩麥爾如出一轍，不相上下。

    “你兄弟在八百年前還屬於幼年期，現在算是到青春期了吧。”一一邊跟遠處的薩麥爾話，一邊將伏月放下：“除去你吸收的那些能力以外，你最多和它一樣強，你的人類祖宗就是從它身上得到的力量。”

    薩麥爾無暇回應一的話，眨眼間他便與那另一條黑蛇纏鬥在了一起。這兩條長蟲個頭兒巨大，纏攪在一起翻滾噬咬，便使大地震顫。勁風如濤。

    那些可以秒殺人類的黑芒對他們彼此沒有影響，腐蝕性的黑水亦然，至於屍兵之類的手段，根本就是兒戲了，召喚再多也沒用，連他們的蛇鱗都傷不到。於是這戰鬥成了最原始的、動物間的交鋒，還是同類相殘。

    伏月在一身邊目睹著這一幕，這種既視感讓她想起了那個書店的空間，仿佛她又在觀看兩頭第二王國的怪物對打。隻是她感覺，此刻眼前這兩個。似乎還稱不上太強。

    薩麥爾瞥見一那隔岸觀火的囂張神情，頓時火冒三丈。仰狂嘯，殺招並出，下一秒，大地撕裂。一道溝壑豁然出現，另一條黑蛇上方憑空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氣流。將其壓入地底。隨即薩麥爾就對著下方的裂口中口吐熔岩，幾噸的量灌下去以後，見那黑蛇沒了動靜，他才將地麵再次合起。

    “哎……相煎何太急啊。”一笑著挑釁道，對於黑蛇的死亡，他完全是不以為意。

    “無聊透頂，玩夠了就快點殺掉。”伏月已經看出來了，薩麥爾根本不是一的對手，從空中花園那時起，一的種種表現都是演技，而且是那種yu擒故縱的高端詐騙，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什話啊，我正在英雄救美呢，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一回道：“要不是我一直設法讓你遠離他，當初他領悟混沌力量後第一個就會來吞你。現在你看，他這種處於絕望之中、怒不可遏，卻又仿佛有著一線希望的狀態……是多有趣。”

    伏月怒極反笑：“跟蹤狂拿自己的目標當魚餌來釣殺人妖怪是吧？有趣嗎？”

    “我隻是在培養咱們的共同興趣愛好，幾百年後不用我教你，你自己都會去找這種樂子的。”一道。

    “一！你欺人太甚！”薩麥爾張開巨口，從而降，他已徹底失去了理智，竟妄想直接這樣吞掉對方。

    一抬眼看著他：“你若真是第二王國的生物，倒也罷了，它們是沒有‘罪’的。”他連動都沒動，薩麥爾自行就停在了那，動彈不得，“即使是完整的永核心，也無法告訴你……能力者的‘能力’究竟是什。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隻有第五王國的生物中才會產生能力者這樣的異類？為什這個星球經曆了億萬年，四個強大而極端的王國都殞滅了，最終卻是一個生來便有‘罪’的物種成為了主宰。”

    薩麥爾喉嚨發出痛苦艱難的話語聲：“你做了……什……”

    “‘罪惡’是由我直接管轄的一種力量，如果你是個明白人，就該設法避開我，直到永遠……

    血梟就比你聰明，他已經猜到了所謂‘能力’的起源，也猜到了最初是誰劃分了那些等級。他知道，隻要是人，絕沒有戰勝我的可能。

    可是你，竟然在吸收了這多種能力以後，還來到我的麵前。這種行為就像是學了幾百種黑魔法，卻跑去挑戰黑暗魔王的魔導士……

    你還大言不慚地要當著我的麵殺死引導者的候選人，哈！”一幹笑一聲。

    “你別隨便給我按上莫名其妙的頭銜。”伏月對他道。

    一攤開雙手，衝她笑笑，隨即動了動手指，薩麥爾的體內的能量忽然肆虐地暴走，瞬間將其巨大的蛇身由內而外衝垮，毀滅後的蛇身甚至都未化作液態，而是直接消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