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眼眸微微一轉，笑中含淚，“顧疏影是這樣，你也如此，你們所做的一切都隻為了一個阮拂衣，眼哪還容得下他人的生死。不過老狐狸再聰明，最終還是被人騙了半輩子，你以為你要的珠，真就在我身上？”

    “我不必相信和思考你的話，在不在你身上，把心挖出來一看便知。”白子喬伸出指節分明的五指，指尖泛著幽冷的光，仿佛是世間最尖銳的匕首般帶著無形的力量，下一刻就要刺穿她的心髒。

    “我與阮拂衣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可知道？”半夏出這句話時，嘴唇都是抖的，或許是此刻的白子喬太過殘忍，或許是因為她背叛了向師父許下的誓言。

    “我隻是師父精心準備多年的一隻替死鬼而已，為的就是避免你親手殺死阮拂衣的那到來。顧疏影是李衍轉世，他前世那愛自己的妻，你可想過，這一世他為何鍾情於阮拂衣？”

    白子喬的臉色一陣煞白。

    “就這點把戲，也騙了你二十年，上當了吧？你要的珠一直就在阮拂衣身上，要取珠，你就先去殺了她！哈哈！”

    白子喬抿住嘴唇，眼底透過一道陰冷的光，原本要挖穿她心髒的手指轉而向上移動，緊緊捏住她的下顎，仿佛使出全身的勁要將它捏碎一樣。

    “你謊，珠若在阿拂身上，這久的時間我怎會感應不到？”

    “你以為當年顧疏影甘願遭受譴而殺龍，用半條命換來一串龍骨，是為了什？龍骨能掩蓋一切神物的氣息，你該不是忘記了吧？”

    是啊，阿拂身上一直是帶著龍骨的，他怎就這大意忽略了呢，怎就能單純當成辟邪之物？

    “珠的事情，阿拂自己知道嗎？”白子喬的聲音很冷很淡，如同結冰的海麵，卻又能隱隱感覺到卷蓋地般海嘯的來襲。

    “怎，你怕她早就知道實情，一直都和顧疏影聯合起來騙你？不管她知不知道，她是前世李衍的妻子阿九，在地府失了心髒，得到珠為心才能進輪回。你拿走珠，就是要她的命，你舍棄珠，就是把自己逼上死路。”半夏著，反倒有些幸災樂禍了，既然要死，有這多人陪著一起，倒也不算太壞。

    “把你留著也遲早是禍害，你今的話，我不知有幾分真，但我知道，你恨阿拂。”

    白子喬沒有再給她回答的機會，手指輕輕一挪，便聽到哢擦一聲，半夏被擰斷了喉嚨，當即身亡。

    白子喬的眼沒有一絲溫度，徑直用指尖刺穿了她的心髒，下一刻抬手的時候，已經沾滿鮮紅的熱血。

    珠果然不在她身上，他的眉頭第一次皺的這深。

    “一個姑娘而已，值得子喬如此對付？”一抹明亮的銀白色在樹下現身。寧嫣噙著笑，如三月春光般婉約，直視著他。

    “你怎也離開青丘，到這來了？”白子喬在見到她笑容的那一霎那，目光有些變暗，很快便將目光轉向別處，似乎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還在生我的氣嗎？”寧嫣收斂了笑意，眼透著些委屈，向前走了幾步朝他而來。

    白子喬並不理她，從懷取出塊白色布料，將手指上的鮮血擦拭幹淨。

    “子喬，那年我悔婚是有原因的，這次你跟我回去，咱們好好成親，好不好？”

    寧嫣拉住他的衣角，纖細的手腕從袖口露出，細的仿佛輕輕一捏就會斷裂，楚楚可憐的模樣難以讓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