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是按照慣例去集合，準備和魔界大幹一場。隻是這一次穆禹集合的時間比較早，他們過去的時候魔界的人都還沒抵達呢，隻有貓兩三隻。當然，他們兩界之間肯定是隔了一大段距離。

    雖然這是下手的好時機，但他們都很遵守規則，在兩邊界主抵達和大戰時間開始之前，是絕不會動手的。會讓仙界的人這做的原因是好久以前，這種情況也出現過，隻是人數多的那方是魔界。在他們以為魔界會使詐先動手時，他們卻隻是待在原地，低聲與同伴們聊。

    便是那一刻，讓仙界眾仙們心有股悸動。於是，這種規則就默默形成了，不需要雙方特意去。

    當仙界那的人群都集合得七七八八時，大家都愣了一下，想問是不是記錯時間還是啥的。好一會兒，穆禹就過來了，麵上的神色有種不出的冷漠。

    “仙主，我們……？”踏步走出來用詢問的語氣問了穆禹這句話的，是一名仙君。他在對上穆禹的眼神後，又望向剛剛來人的魔界那方，神情有些疑惑。

    穆禹看了他一眼後將目光收回，掃視所有人一眼才微微皺起眉頭問：“慕九棠呢？”

    眾人這又是一愣，左看右望沒見著自家仙主的‘愛徒’，然後才有人弱弱地：“昨似乎看見她又去魔界了……”

    他輕呼了口氣，仿佛聽到的不是這個答案才會覺得奇怪。他倒也沒那在意，隻道：“今日讓你們這早過來，是有事情想問你們。”

    第一次見到穆禹在開戰前用這沉重的語氣話，大家臉上的神色雖疑惑，卻又不禁透露出一種擔心，感覺今日的大戰似乎不一般。

    良久後，穆禹才開口沉聲問：“倘若我今日大戰能夠毀滅魔界，讓他們墜入千年的萬劫不複，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有幾個平日就比較活躍的人就笑著：“那還用嗎？肯定很開心對吧？”臉上盡是玩笑般的笑容。

    穆禹卻是眸光一沉，加重語氣，神情嚴肅道：“我如今是非常認真地在與你們討論此事，現在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想清楚了告訴我答案！”

    也許是語氣太過於正經，原本有些樂的人都收起了笑容，甚至還有點不知所措。在穆禹有些冷漠的目光注視下，大家都收拾好心情，用著認真且嚴肅的心情來看待這個問題。

    還有人用著頗滄桑的語氣低語：“倘若有一，一直相鄰的三界隻剩下仙界與妖界……”他隻到這便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接下來便有人接著：“那就不是三界了吧？”

    仿佛好像想象了什可怕的變數那般，大家臉上的神情各有異。長久以來的相鬥，對他們來也就隻是相鬥而已。很多人都和穆禹一樣，在飛升之後隻知道魔界是敵人，相見必兩厭，相遇必動手。

    過了半響，終於有人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仙主大人，長久以來我們一直有個疑惑，為何咱仙界必須與魔界交戰呢？”

    穆禹盯著一眾充滿了疑問的目光，最終輕輕一笑回答：“我也想……知道。”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繼續：“你們隻需回答我，若我如今有個方法能夠徹底毀滅魔界，甚至讓那些與你們相鬥多年的修魔者全部消失，從此再無紅林，你們可是想亦或是不想要這種結果？”

    “當然不行！”穆禹才問完話，人群便傳來激動的聲音。可那人似乎又意識到自己錯了啥，馬上捂上嘴巴，可有些無奈的眼神卻是出賣了他。

    這時候又有位女仙舉起手低聲：“仙主大人，我不介意仙界占領魔界，但至少，至少別那絕情行否？因為飛升之後的立場，我與我兄長反目成仇。大戰中也許我倆可相互避開，盡量忽視對方……可是，若您讓我親眼看著自己兄長死在我所修煉的仙術之下，我做不到。”

    “是啊仙主，要不您再好好考慮考慮？就，魔界那班家夥有時候雖是可惡了一些，但其實還是挺嘴硬心軟的一群人吧？”

    “雖然有傳言以前大戰都互相打死了不少人，但其實我從飛升至今，戰上好久都沒有死過人了。想想人家下手尚有留三分情，我們是不是也不應該把事情做得那絕？”

    穆禹眼底似乎閃過了一抹讓人來不及捕捉的神色，緩緩道：“今日之戰，妖主會以仙界友方立場，插手對付魔界。”他這話得很平靜。

    “什……？”

    “妖主？！她憑什！”又是一位因太激動而不心錯話的。輕咳了幾聲，他才：“我的意思是，妖主是妖界的，從來就不管仙魔兩界之事，為何這一次卻突然要加入？”

    洛金仙微微皺起眉頭：“仙主大人，這是否不合適？畢竟妖界一直處於中立那方，這做擺明就是想徹底與魔界作對。但據我所知，妖界與仙魔兩界交好的人不少，這似乎……不妥當？”

    穆禹抿了抿嘴：“羅佳此次的行為我也曾阻止，但她過於任性，一意孤行，堅持自己想做的事。聽你們的回答，我心已有個數。”

    有個不怕死的很大膽地這：“我覺得，妖主殿下其實是抱有私心吧？倘若今日換了仙主是魔主，會哪方可就不一定了……”

    然後有聰明人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難道想毀了魔界的人是妖主？這是為何啊？魔界明明與她沒有過節啊！”

    “哇，虧她平日看起來還和魔界交情不錯呢，竟然會有這般想法？”

    “老實我平時就看不慣她作風了……”

    “可人家好歹也是個當了幾乎萬年的妖主。”沒錯，羅佳看起來雖然一副心智不成熟的樣子，卻是三界當任時間最長的界主。

    在他們私底下討論事情的同一時間，魔界那因為發現仙界那一大早就聚集了人就派人去和若竹了一聲，於是大家也提早過來了。

    若竹站在原地，目光有些迷茫地盯著另一邊的仙界，一隻手輕輕搭在一旁的黑龍身上。其他魔界的人都圍在一起聊，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

    從認識穆禹之前就一直覺得他離她很遙遠，雖然總是近在眼前。原以為在交上朋友之後關係會有所改變，可至今才發現，他離她始終很遠。哪怕現在能夠站在這眺望著，卻依然無法觸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