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軒家沐言 本章:第 41 章節

    低語:“就是在你這個年紀,那會的我還有很多的選擇可以做,也有很多的茫然,但是阿沅通通替我決定了,你能理解,一開始我被他的手段嚇到不敢置信,我沒想到,現在社會會存在這一個瘋子,他做出來的事讓我一輩子忘不了……”她恍惚著,每每憶起緣分最初的起點,總會油然升出不可思議的奇妙感慨。

    同時亦是她的不滿。

    這多年過去,他本性那是一點沒變,內芯子漆黑。

    “二嬸。”蘇南沫起身握住她的手,摸到她雙手微熱,再看氣色體態,確確實實經受了多年精心的護,不是常人能比較,遂安撫的捏捏她手:“辛苦二嬸了,今天來幫我。”

    因為情況特殊,慶鄉這邊沒半個親戚,也沒人敢來霍宅幫忙,能拜托的隻有二叔二嬸,二嬸負責拋灑瓜子紅棗等習俗瑣事,二叔充當引讚,指引新人行禮。

    她回到梳妝台前,看著二嬸打起精神拎開糕點盒蓋,一股甜味彌漫。

    “本來不餓的,現在感覺到餓了。”笑著搓搓手,拿起一塊就大口咬,大概是奶糕,粉質細膩即化,剩了濃濃的奶香浸滿齒腮,勾起靈光來:“對了!”

    女孩這幾日體力像消耗太大,吃的囫圇,甜甜的問:“二嬸,你有沒有什偏方呀,我想生個龍鳳胎。”

    二嬸驚奇,這孩子還沒出嫁先想起懷孕的事兒了,想一想:“我認識個醫生,下次替你問問,怎想到要生龍鳳胎?”

    鏡子女孩正咬糕點,嘴邊沾著奶糕沫,兩口吃完一個,歎了口氣,搭配精細的妝,難以形容的嬌憨,“阿年太黏我了,我想自己生個性格差異大點的兄妹,哥哥要冷帥冷帥的,有自己的主見,長大了在學校保護妹妹,妹妹負責可愛,當顆開心果,一直被哥哥罩著就好。”

    “就是不知道,生出來會是什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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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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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倒計時

    第六十四

    冬末榜山的古鎮煙雲四起,芭蕉葉寬大,渲染著有種前世與今生的恍惚。

    風低低地拂著,霍沅用院子的水龍頭洗了手,再拿自帶的手帕擦幹,一轉身,但見遠處的那人走在醬壇之間,自繡紋素淡的袖口伸出手來,骨節被顯得尤其蒼白,再看他掀開一隻壇蓋,用瓷碗盛了些醬菜。

    霍沅走過去,接過碗提起筷子淺嚐一口,才笑著說道:“你真不打算將醬菜推出去?”

    “她喜歡吃。”

    自家的小侄子說著,仔細地蓋好了醬壇蓋,“之前釀的都要留給沫沫,至於新釀的醬菜,我刻意少放了一味調料,已經在店賣了。”

    風吹起衣擺,帶起頭頂老槭樹繁茂的葉片,沙沙的有聲,整整齊齊的醬壇座落,霍沅眺望,側過身望著南麵數重黑瓦院牆,摩挲起碗沿,勾起嘴角語氣悠長:“你二嬸一早就在忙碌,說你媳婦特別愛吃她做的甜糕,上次就吃了好幾個……”回頭一看,對上那雙陰黑的眸,裹藏著劇烈的死氣將他凝視著。

    叔侄二人身高毫米不差,最大的差別是霍沅看似氣色閑然,感情未達眼底,寒意凜冽地鋪天密壓而下。

    讓姝姝為他人繁忙,是他向來接受不了的。

    許初年先動,擦過他走向外麵,渾身沉墜的陰戾之氣亦不居下風:“老醬菜我可以給你帶一點走,以後也不需要你們帶任何東西過來,沫沫要的,隻有我能做。”

    吉時要到,成親的堂屋一切就緒,新娘被紅巾蒙蓋,所到之處便需拋灑穀子豆子,以辟邪求得平安。

    林姝姝一手扶著新娘,一手挎著簸箕,撈出穀豆拋灑在新娘周身,到了堂屋前,新郎也換好了喜袍,穩穩地接過新娘的手,稍餘陰霾的麵色在這瞬初霽一般消散,目光不曾落到任何一處,極溫柔地望著他的新娘,轉身背起她,跨過燒好的炭爐,行至屋子才放下,緊扣住她的小手。

    香案上煙霧繚繞,徐徐地拂過靈位牌,紅燭灩灩微晃,則照著靈位牌上正中間的正楷兩字——

    “霍戚”。

    而林姝姝,老遠的看清了阿沅在盯著那靈位,原來含帶弧度的唇角無聲抿緊,五官深邃了幾度,有淡淡的暗影浮現,直到新娘被接過,自己也被熟悉的氣息箍入懷抱,她脫口而出:“阿沅,你怎了?”低低的柔聲落在他耳畔。

    仿佛敲起微震。

    霍沅初醒,摟得緊緊地低頭親了親,生怕她會消失一樣,貼在她臉側輕聲:“姝姝,來見過大哥。”

    他們結婚的時候,大哥已經不在了。

    林姝姝聞聲,看向香案上的靈位,關於阿沅大哥的事情她聽說的不多,也不知道該怎做,看了幾眼後便埋進丈夫的懷,撫上他的背輕拍拍。

    儀式鄭重,一步一步細致地過,最後是夫妻對拜。

    在霍沅的指引聲中,兩位新人拜完起身,成親儀式就此禮成,新郎打橫抱起新娘子,拋下兩位長輩先行回房,直直地疾步走進內間去,天將黑未黑,滿目都是喜氣的紅,桌台的紅燭也正燃燒著,小心地放新娘擱上床榻,再擠到她身邊,手臂纏抱住她,輕柔地撩開喜帕蓋頭。

    四目相對,蘇南沫驚怔的望著麵前的臉孔,烏發似玉,身著紅衣,被明亮的燭光環繞交映,簡直是燙在她心尖的朱砂,生生世世,炙熱灼人。

    而他長睫撲爍,間隙溢著癡氣,低眉吻過來:“沫沫……你再也不可能離開我了,對不對?”抑製不住地,呼吸有些顫,整隻毛團軟乎乎的又無盡留戀地黏膩上來,最後化成綿綿深迷。

    都這時候了,蘇南沫氣的很,上手捏他的腮:“說什呢,我一直都沒想過要離開你,阿年。”

    尾音一落,猛地被反撲。

    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唇上,隨著吻烙下又烙,濡著濕水塗上眼皮來,他輕輕喘著,不再動,緊貼她皮膚的呢喃聲微震,“沫沫……”含有克製的躁意,蘇南沫眨了眨,發覺男人眼底黑凝,卻水汽瑩潤,有了一股可憐的錯覺。

    耳朵被他咬進嘴,癢的蘇南沫一瑟,聽那嗓音低沉:“那我想知道,我跟二叔走了以後,沫沫背著我,跟外人說了什。”

    “……”

    “沫沫!”見她不答,耳邊的呢喃充滿委屈,啃著耳垂不禁懲罰性地含住大半耳朵咬起,酥的她頭皮一下綻麻,她控製不住地抽息,手勉強抵住他,心跳不穩:“……我跟二嬸說,我想生個龍鳳胎,當然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

    字字作一大兜冷水潑下,耳朵一涼,是他鬆開了嘴,抬頭濕狠地瞪著,在這幾日罕見的幾乎是目眥欲裂。

    “隻能生一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百科上說懷兩個孩子很容易出現難產問題,所有資料上都這寫。”

    麵色繃緊著死不妥協。

    女孩安然,耳朵麻麻的不再癢,不顧他的凶攬過他後頸湊上,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晚上留二叔二嬸吃了一頓飯,她本想再送送長輩,結果被阿年攔住,隻送二叔出了門,他立刻將大門反鎖,帶她回房休息。

    夜靜到了極點,臨近春節,極遠有敲打銅鑼的響動和人的喊傳來,提防失火。

    帳子攏著月色薄光,許初年緊緊抱著女孩,一點皎潔的月霜照著他們。

    手機放在枕邊,當到了十二點時,它發出嘀的一聲輕響,他撐起身體,生怕擾醒了女孩,很輕地吻吻,坐到床畔給掖好被子,躡手躡腳下床,來到門外,寒氣襲身,黑暗他模糊的身形挺拔靜止。

    許初年回身看了一眼,帳子的縫隙露出女孩陷在棉被的曲線,小片月光點綴著,勾勒她耳下柔美的一道彎弧,才輕輕關上房門離開。

    他走出院子,沐著夜色悄無聲息探到另個院落,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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