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莎點頭。

    “不過這跟那邊兒又有什關係？”祁歡下巴一抬，點了點阿伊莎背後的破攤子。

    阿伊莎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層陰影，她低下聲音道:“他也是中原人。”

    烏跟祁歡不約而同皺了眉。

    “但他……”阿伊莎剛要話，後方卻傳來一陣嘈雜，惹得她如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跳。

    不知什時候，幾人男人已經將那攤子團團圍住，他們嘰呱啦用方言著什，圍觀的人因此不時發出陣陣嘲笑。攤主慢慢站起來，看模樣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一臉倔強眼卻含了驚恐，大聲地爭辯著什，片刻後，卻被其中一人踹了開去。攤子被揚翻，瓷器接連碎落。

    烏二人這時才看清楚，那攤子上賣的，是一些其貌不揚的花草。

    “哪，他們怎又開始了！”阿伊莎懊惱地一跺腳，抱歉地衝烏二人道，“前麵不遠處就是客棧，你們自己過去吧！”

    她跑著衝進人群，烏原本想跟上去看看，卻被不知從哪湧出的人群給擠了出來。前方嘈雜伴隨著陣陣笑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也更多，憑借祁歡的本事她們倒是可以擠進去，但一想她們畢竟喬裝而來，初來乍到總不好在這惹出亂子。

    “先回去吧。”祁歡歎道。

    烏踮起腳又看了看，內心頗有些失落。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少年那副倔強又害怕的模樣，一如她記憶的承澤，每每麵對打罵跟危險，他便也是如此模樣擋在自己麵前。

    那時，她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如今，她也無法去對那個少年施以援手。

    人生在世總有太多為難，烏忽然恨透了這種無力感。

    烏隨祁歡走到客棧，才發現顏歌幾人已經等在那兒了。藺瑟瞧見她們二人又想慣性嘴賤幾句，卻在祁歡一記白眼後，偃旗息鼓。#)&!

    這兩位姑奶奶看起來情緒不佳啊……

    他如此想著，衝顏瓊宇使了個眼色，可惜這位從不拘節的大哥並沒領會到其中真意，一拍烏肩膀道:“姑娘怎了，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烏很想回應一聲，最後卻隻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瞧這模樣，該不是被人欺負了吧？”羅英久忽然幽幽道

    不等烏反應過來，一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她跟前。$^@^

    她眼皮子一抬，往左挪了挪。

    那人也往左一挪。

    烏長歎口氣，往右挪了挪。

    那人也往右一挪。

    她煩悶的心情本就像一根炮仗，這時候，終於炸了。

    烏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兩手一推，猛地把擋在麵前的顏歌推出了老遠。她不發一語，隻死死咬著下唇，望著顏歌的目光委屈又絕望。一張臉在烈日的籠罩下散發著不太健康的紅色，在情緒沒有更近一步變壞前，她突然轉身，跑著離開。

    祁歡急忙跟了上去，留下一地老爺們兒跟一隻神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