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那讓人窒息的靜就這樣把我包圍，如同一隻巨大的手猛得抬了起來，然後將我按了下去，頓時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黑暗中，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不慌不忙。而原本燥熱的身體也越來越溫暖，最終靜謐一片。

    “你的心跳很平靜。”聶司航淡淡的，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讓人傷悲的堅韌。

    我裝瘋賣傻：“要是跳的很快，你就該幫我打10了。”

    聶司航的手臂鬆了鬆，讓我滯留在胸腔的悶散開，我痛快的吸了幾口空氣，真的舒服。可是下一刻他的手臂將我環的更緊了，仿佛是要把我一個人全部都嵌進他的身體一樣。“我寧願打10，也不想你這樣平靜得雲淡風清。”

    我不傻，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我微微的苦笑，然後用力的回抱了他一下，接著放開了雙手平靜的：“司航，我很熱，可以放開嗎？”

    聶司航的身體僵住了，半晌之後，他的體溫在我的身上漸漸消失。我拚命忍住伸手拉住那溫暖的衝動，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在黑暗中隱匿的傷感。不是我真的冷靜，不是我真的無情，不是真的不為他的出現悸動，隻是我的心始終不能認真的放下去，放進那片慘淡的青春記憶。因為我一閉上眼睛就有一個影子在那不停的晃動，趕也趕不走。

    “你不一樣了。”聶司航的聲音聽起來寂靜而遙遠，像是從另一個空間飄蕩出來的一樣，卻帶著長長的刺，一下又一下的紮在我的心尖上，綿長而疼痛。

    “司航，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在黑暗中笑得精神。

    “因為長大，所以就要拒絕嗎？”聶司航看著我的笑容露出了淡淡的謙和的微笑，這個感覺猛得讓我一驚，很熟悉。

    我眯了眯眼睛，看著支持之外的聶司航，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怎會在這，司航？”

    聶司航可能完全沒有想到我會迅速的轉變話題，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他微微的遲鈍了一下，然後無奈的笑了起來：“林凡，如果我我在這的原因和你在這的原因是一樣的，你會有什樣的感覺？”

    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眼前的這個人和另一個讓我無法釋懷的男人忽遠忽近，交錯縱橫，不可否認，我有種很糟糕的感覺。我冷冷的瞥了一下嘴角，不真不假的：“我的感覺嘛，還好，並不是特別的糟糕。”

    聶司航歎氣，伸出手想握我的手，我卻機警的躲開了，笑容在黑暗中冰冷綻放。他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又抬頭看著我唇邊凝固的冷，有些喪氣的：“不知道誰過，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會幸福很多，我現在從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的睿智。”

    “這並不像平時的你。”我淡淡的搖頭：“你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從來都不是。無論什時候，你都是那睿智冷靜，對於任何事情都運籌帷幄，包括……”到這我停住了，咬了一下嘴唇後接著鼓起勇氣：“包括我。我的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呢？聶司航，或者，我該稱呼你，帥的不明顯？”

    聶司航的身體明顯的顫動了一下，然後他握緊了拳頭：“對不起，林凡。我沒有想要瞞你的，可是，我沒有出口的機會，每次見麵的時候我們之間總是那尷尬，或者水火不容，或者相互傷害，或者市儈，或者算計，我怎也沒有辦法再把這件事情了出來。”

    我冷冷的笑著：“這就是理由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似乎是有未婚妻的，那，你剛才的那所謂的表白又將她放在什地方？”

    “如果，沒有你，如果，你沒有再次出現，我想我會娶她的。”聶司航抬起頭看著，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林凡，我不想解釋什，我也不想推卸責任。我隻想，造成今這樣結果的人不光是我，也有你。”

    聶司航的話讓我無法反駁，隻是看著他，目光糾葛：“我沒有認出你，如果一開始我就能認出你的話，也許一切都不一樣。”

    “沒有也許的。”聶司航搖頭苦笑：“這個是你教給我的，你忘記了嗎？林凡，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也許的，因為隻有走過我們就沒有辦法再回頭。你沒有在遊戲認出我大概是因為我把容貌下調了10%的緣故，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認出我。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會玩遊戲，我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會就那樣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甚至都來不及去想這到底是不是你，你就那真實的站在我的麵前。”聶司航看著我，目光炯炯，“所以，我拋棄了我本來應該擔負的責任，所以，我跟著你到處行走，因為，我隻想彌補我們失去的所有時光，想彌補我們中間五年的空白。”

    我張了一下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最後隻好訕訕的問：“那其敏呢？他居然可以這樣答應你的要求，如果我沒有猜錯，雖然你是藍色的領導者，但是其敏才是工會真正的財力支柱吧，你要離開一定要得到他的首肯才行對嗎？”

    聶司航笑得滄桑：“也許我們真的長大了，十七歲的林凡是不會去考慮這些問題的，十七歲的林凡，隻要我她就相信。”他看著我點頭：“你的沒錯，其敏和我是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我們共同擁有一家企業，他有的是錢，我有的是領導，而這家企業的靈魂，就是我們產品的配方屬於羅蘭。”

    “羅蘭？”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的是緋紅雨嗎？”

    “沒錯，是她。那個配方是他的父親留給她的遺產。”聶司航到這停了下來看著我，然後他接著：“我第一見了你以後就開始到處找和你有關係的一切，最後我確認了你的身份，那時候，對我來是一個絕對無法回避的選擇。我沒有任何的猶豫，我選擇了你。這讓其敏很困惑，當我跟其敏，如果我錯過了你，就算給我一整個世界我也不會快樂的時候，其敏的選擇是縱容了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