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襲沉默不語。
她心明白,她確實沒有辦法把自己擺在一個正常的位置上,因為她不相信林清濘,不相信這個高傲虛偽的人。
原本,是相信的。
自從他利用林言君殺了齊王和安侯之後,她就不再相信了。
那日他裝作病得很嚴重,好讓林言君主動請纓,單槍匹馬地去刺殺安齊世。
那日,他明明自己一人完成暗殺齊王的任務,卻偏偏要設計出複雜的計劃,把林言君給牽涉進來。
那日,紅襲勸他加入楊歧的麾下,他卻不想受製於人,不想太早將自己暴露在皇上的眼皮下,要讓鎮溟幫先拖垮皇上,自己再尋找機會出麵。
紅襲就知道了,原來,他也是一個自私虛偽的人,從那日起,她便不再相信他了。
……
在黑袍幫已經好些日子,但由於各種事情的耽擱,林言君這才想起來要寫信給林清濘報個平安,本來以為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他,提起筆來,卻隻寫了“在黑影山上,平安,勿念。”寥寥幾字。
並不是想要刻意隱瞞什,隻是林言君想起黑影山所有的信箋都會有專人查看和遞送,寫的太多,反倒不能保證這信能寄出去了。
近幾日來,許黔每日都會送來一些好看的花枝,或者送一些點心或者是一兩件漂亮的衣服。林言君都會當著門口竹部守衛的麵開心地接下。
兩人也經常在山間路上散步,或者在山頭樹下對飲,或者呼朋喚友地找來竹部的黑袍一起切磋武藝。隻要是能夠顯示兩個人親近的舉動,許黔都會去做。
兩位高階相互愛慕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切都如許黔所願。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頭戴花環的林言君緩步走在許黔的身側問道。
許黔一邊編著手中剩下的花環,一邊笑著道:“這樣的日子你不喜歡嗎?花前月下,飲酒對詩,多好的日子啊。”
“要是真的,我當然喜歡,但是明知道是做戲給別人看的,又何苦執著於幻象,我隻希望趕緊結束。”林言君低聲道。
許黔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侍衛,笑了笑,也低下了聲音道:“確實也差不多了,你找一個良辰吉日,跟你竹部的兄弟宣布一下,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兩人邊走邊商議,突然“嘶”地一聲,許黔的衣袍勾上了帶刺的樹枝,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許黔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林言君覺得好笑,捂著嘴輕笑。
“你在幸災樂禍些什。”許黔輕聲佯意責怪,將外袍脫下,遞給身後的侍衛。
林言君道:“把黑色的外袍脫下,麵還是黑色的衣服,難道你成親的時候也要穿黑色的禮服嗎?”
“有什不對嗎?”許黔一本正經地問道。
林言君笑了笑,道:“沒有什不對,應該的。”一邊著,一邊從侍衛的手中將那外袍接了過來。
……
齊王府大婚之後第四的一早,紅襲從玄知那接到了言君的來信,便將信箋給郡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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