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張文猛地站起身來,不敢相信地看向羊續。
“是的,我要離開了。”羊續則心平氣和的說著。
張文想要詢問羊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們都先下去,我跟先生單獨談談。”
“諾!”問訊趕來的眾人還沒來得及跟張文說上話,便再次退了下去。
張文此時已經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慢慢坐了下來,看向羊續:“先生,為什?”
為什要離我而去,為什要在今天告訴我這個,為什會出現這種情況?
羊續慢慢地從懷掏出一片錦布,他看著這片錦布,沉靜地說道:“家父已經不行了,我這做兒子的總歸要回去看看。”
張文看向羊續:“那你就趕緊回去啊,我以為什事兒呢,這個事情當然要回去看看了。那啥,那一千金幣,你支取五百,給老爺子買點好的,對了,我看咱們倉庫還有一支老參,你也帶去。”
張文不敢讓羊續說話,他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的。
但是,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羊續搖搖頭:“鎮長,別說了,我這一走,便不可能再回來了。”
還在極力思考著的張文愣住,他還是聽到了這句,還是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他看向羊續,沒有吭聲,但是他的眼神,卻在詢問著羊續。
“我們羊家大小也是個郡望,需要一個領頭人,父親身體安好時我可以肆意地瀏覽這大好河山,可以無憂無慮地留在崛起,看著它在我手一點點的成長。但是,我也是一個有責任的人,這個包袱現在找到我了,就需要我去背負起來,這是我的責任,我的使命。”
“那先生是要拋棄我了?”張文問道,他的內心翻湧,卻麵無表情:“拋棄崛起了。”
“總要有個親疏遠別的。”羊續的話讓張文的心如同被紮了一刀。
親疏遠別,他的家族是親的,這個鎮子是疏的,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把心放在崛起。
“好吧。”張文沒有再勸,他知道,自己勸不回來的,羊續決定的事情,不是他能改變的,若羊續喊張文主公,這個還有些可能,但是自始至終,羊續都沒有喊過張文這兩個字。
“他在崛起的生活,也不過是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張文暗想:“先生打算何時離去?我好送送先生。”
“明天吧,”羊續將錦布重新疊好,放回前胸,平淡的說道:“今天跟你把政務交接一下,我明天離去。”
張文點點頭,沒有作聲,行政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張文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行政廳的,他一出來,頓時被何曼等人圍湧了起來。
“主公,先生說他要離去,是不是真的?”潘臨率先開口問道,他跟羊續的關係最親,在他眼,羊續如幹爹一般的存在,此時羊續說要離去,最先著急的就是他了。
張文停在門口,看向潘臨,點點頭:“先生父親身體不行了,他要回去看看,明天就走。”
“那先生還會回來的,對吧?”何曼問道,這也是大夥兒最為關心的問題,他們滿懷希冀地看著張文,希望從他這得到肯定地答案。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不以他們的意誌為轉移,張文搖搖頭,伸手分開人群,便離開了。
最近為什這不順利?張文邊走邊想,從他去往真定開始,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發生,對他都不是什好消息,雖然有位高級曆史名士認自己為主,但那也是他再出發前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結果。
從跟張角反目,到村子被襲擊,再到自己回來,卻要失去一位臂膀,羊續可是張文最為重要的人了,從崛起建村,羊續便跟著張文一點一滴的發展著這個村子,直到它成為小鎮,甚至張文手一點,它便會晉升為中鎮。
張文假笑著跟鎮民們打著招呼,甚至還會關心似的詢問上一兩句,但是他一句都沒記住,他的心不再這,羊續的離去已經是既定事實了,他想要一直領先,就需要再找一個文士,一個擅長內政的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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