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下揚州,老娘卻隻能坐在這吹風,爹連院門都不許我出,真是辜負了這大好光景啊!”
王筱穿了身楊妃色的錦繡襖,下著鵝黃八幅裙,毫無形象的坐在屋頂,穿了淺綠色鑲玉繡鞋的雙足不安分的踢動著瓦片,恨不能將屋頂都給掀了。↗頂點說,
十三四歲的丫鬟苦著一張臉,哆哆嗦嗦站在梯子上雙手扒著牆頭,顫聲道:“求求姐安分些吧,您這還在禁足呢,怎盞茶功夫沒看住,您就上了房了。要是老爺瞧見了一定會扒了奴婢的皮的!”
“怎會!爹疼我,自然舍不得處置你,萍兒,上來陪我坐一會兒。”王筱提著裙擺站起身,如履平地的踏著瓦片走到牆頭位置,一把拉住了婢女的手,強行將人拽了上來。
萍兒緊緊抓著自家姐柔若無骨的手,探身往下瞧了一眼,隻一下就唬的麵色煞白。
“這高!”
“這還高?這才一平房的屋頂,你就覺得高?若是叫你住個三四十層你還不嚇暈了。”王筱輕笑一聲,掐了婢女的臉頰一把。
“姐,您又胡話了。”口中雖感慨,萍兒依舊是呆呆的望著晨光中麵容絕色的女子忍不住失神。
她家姐是她見過最美的姑娘了,饒是自幼朝夕相伴,她都經常不自覺的看呆,喃喃道:“等翻年姐及笄,王家的門檻還不得被踏平了?”
王筱聞言回眸一笑,又掐了一把萍兒白嫩的臉蛋。“我才不稀罕呢。我讓你記的日記,昨兒都記下來了?”
萍兒忙素容道:“回姐,都記下來了,隻是……”
“隻是什?你盡管。”王筱踩著屋頂走了幾步,隨後墩身掀起一片瓦拿著把玩。
“隻是,奴婢不懂,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記下來有什用,前些出門,伏公子瞧見奴婢在寫這個,什都要看看。奴婢沒擰過他……”
“你就給他看了?”王筱挑眉。
“沒有沒有。伏公子隻是隨便一翻就還給我了。他絕對沒看清頭的內容。”萍兒雙手連擺。
王筱卻哼了一聲,隨手丟下去一片瓦。
瓦片落在院當中,發出好大一聲破碎聲,王筱隻當砸在某人的頭上。
該死的伏青。就會欺負她。連丫頭記個日記他都要看。難怪昨兒笑她精神失常,她情緒反複!也隻有傻瓜萍兒相信伏青什都沒看清!
跟他出去騎個馬,回來還被爹禁足!
越想越氣。王筱幹脆蹲下一片片的揭瓦往院子丟,聽響泄憤。
“筱!你這丫頭,還不給我下來!三不見你還敢上房揭瓦了!”院子中一陣咆哮,將王筱拉回了心神,起身一瞧,卻見自家父親帶了隨從走在院牆外的巷子,一路正要往外頭去。而徐霈那個傻大個戳王老爺子的身後,老爺子正吹胡子瞪眼睛的指著她:“你還不給我下來!”
“爹若是不解我的禁足,我就不下來!”
王筱探出半個身子,長發自肩頭垂落在胸前,一陣風吹來,墨發飛舞,裙裾飄揚,美則美矣,但站地上瞧著立在屋頂搖搖欲墜的人,怎瞧都覺得危險。
“你,你這個不孝女!這會子有要緊客人在前廳,為父的沒空搭理你,你若是喜歡,就一輩子都不許下屋頂!”王老爺子氣的胡子抖動,負氣往外頭走去。
徐霈則是勸道:“老爺,您莫生姐的氣,姐隻是年幼頑皮……”
“還年幼!她娘年輕時候多溫婉一個女子,怎養出這一隻潑猴……”
一行人漸漸走遠,老爺子的抱怨也漸漸遠去。
王筱眼瞧著徐霈傻大個跟著父親走遠了,這才笑著回身:“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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