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我終於出月子了。
有眾人的悉心照顧,再加上皇宮的條件很好,仙子和莫凡塵兩個醫科聖手輪番上陣,我恢複得很快,精神也非常好。
淩兒最近有些鬧,不如剛出生時候那乖了,不過有蓮媽和乳娘在,帶孩子的事情倒是不愁。
我開始陸續參與朝政,總讓流淵一個人忙碌,實是心疼。
流淵提出的請上官嵐溪出任國師一事,由於我心有顧慮,暫時擱下。
沒想到,過了幾日,上官嵐溪和仙子竟來向我辭行。
麵對著準備離開的兩人,我一時竟然心生慚愧。
與仙子聊了幾句,我誠心挽留,但是她惦記著靈雪山的奇花妙藥,擔心她不在的話無人照顧,去意已決。
而上官嵐溪則一直坐在仙子旁邊低頭飲茶,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仙子以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訓了我半晌,然後揪著我的耳朵,在我耳邊低聲道:“我兒子不開心,心事重重,看你的眼神也不對,你與他是不是有什事情?”
我趕緊擺手,“這個……沒……”
驀地想起上回仙子這問我的時候,我著急解釋的樣子傷害到嵐溪,當時弄得很不愉快。這會兒我便怎也不出後麵的話了,嵐溪生氣的樣子在腦海清清楚楚的。
仙子瞪我一眼,“給你一點時間把他哄好,否則心我去跟侄子和徒弟告你的狀!”
威脅完以後,她鬆開我,站起身借口想去茅房,便甩著大紅的衣袍出門了,明顯是給我和上官嵐溪留出獨處的空間。
汗!仙子前輩,您這招尿遁遜斃了!
依月別苑的花廳隻剩下我和上官嵐溪相對而坐,突然間安靜下來,頓時有些尷尬。
正琢磨著該怎開口時,嵐溪先話了,他磁性又溫潤的聲音響起:“寶寧,帶孩子很辛苦吧?”
我一怔,沒想到上官嵐溪開口竟是這家常的一句問候,不由得淡淡笑了,“還好,有蓮媽和乳娘在,我挺省心的。”
“嗯,懷著的時候也很辛苦吧?”他沒看我,目光一直落在手中把玩的青花瓷茶杯上。
依舊是一身藍色長袍,扣在茶杯上的手指修長有力,那雙桃花眼光是看著側麵已十分吸引人,他若即若離的態度令我有些恍惚,眼前的這個上官嵐溪還是當年跟我在帝都西街搶攤位,大口大口地吃半個燒餅的那個男子嗎?
“寶寧?”上官嵐溪見我遲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喚了我一聲,將我從愣怔中喚醒。
連忙收斂心神,點點頭,“懷的時候是有些辛苦的,不過也都過去了,淩兒出生以後帶給我的幸福感足以彌補,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抬起眼眸時,正與上官嵐溪清澈的眼神相遇,他不知何時緊緊地盯著我,一雙桃花眼不似從前那迷蒙,清澈得仿佛山間泉水。
嵐溪,他真的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了。
“寶寧,”上官嵐溪望著我,緩緩開口,“對不起。”
“呃?”我再次怔住,“因何這?”
他輕輕歎了口氣,滿是失落,擰著眉道:“那時我神智不清,被月姍姍騙了,害得初痕被月姍姍抓走,你為了救初痕,偷偷溜進皇宮,卻不料被那個跳舞的男子捅了一刀……雖然你沒死,還活著,可是你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因我而起,而且,少尊還因此喪生……寶寧,這一切有我的責任。”
“嵐溪,那個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月姍姍一手策劃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又何須自責?”
“你不用這樣的話安慰我,自己做過什我很清楚。”
“嵐溪……唉……”我不知道該怎,嵐溪的性格其實很善良,他有聰明和狡黠的一麵,但是麵對我之時,他從來都是極坦誠的。
忽然間,我們之間陷入了沉默,他不話,我也不想將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
良久,他才緩慢地道:“寶寧,初痕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這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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