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四方會談(中)

      高務實歎了口氣，道：“諸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蒙古分裂太久，以至於你們都忘了名義的重要。”

      恰台吉皺眉道：“欽使，請你見諒，我現在說的就是名義——我們沒有召開全蒙古庫台大會的名義。”

      高務實淡淡地道：“怎就沒有名義呢？大明皇帝的詔書就是名義。”

      這個嘛……把漢那吉和鍾金哈屯兩個人聽了這話不好反駁，但顯然恰台吉對於大明皇帝詔書的作用性可沒那看好。

      因此恰台吉皺眉道：“恕我直言，欽使難道覺得，察哈爾會在乎大明皇帝的詔書？”

      恰台吉果然是第一悍將，說話真的很直接。

      但高務實隻是不屑地一笑，道：“察哈爾在乎不在乎，有什要緊的嗎？”

      恰台吉一愣，莫名其妙地反問道：“圖們是全蒙古的大汗，他不認可的話，這庫台大會還有什意義？”

      高務實淡淡地道：“我且問你，順義王薨逝之前，右翼蒙古到底是聽他的，還是聽圖們的？”

      “呃，這個……自然是聽大汗的。”恰台吉猶豫了一下，答道。

      “哪個大汗？順義王嗎？”高務實追問道。

      “是。”恰台吉隻能這樣回答。

      “那不就是了。”高務實淡淡地道：“土默特如果要召開庫台大會，東鄂爾多斯部、西鄂爾多斯部、青海土默特部、永謝布部這是肯定要來的吧？瓦剌方麵說不定也會派人來旁觀一下呢……圖們手下能夠聽他吩咐的，隻怕還沒這多人吧？”

      其實單論名義上尊奉圖們的，倒也未必沒這多，除了他的察哈爾本部之外，還有朵顏、兀良哈(被俺答等人瓜分過，實力大損，北遷了)、內喀爾喀、外喀爾喀等部。

      不過高務實剛才這句話故意說得有些偷梁換柱的意思，他說的是“隻怕還沒這多人”——若是單論人口，右翼蒙古掌握的人口的確還要略勝一籌。

      恰台吉一時又被高務實帶進溝去了，半天沒轉過這個彎來。

      鍾金哈屯卻問道：“可是右翼蒙古聽命於大汗，並非是由於大汗有更大的名義，按理說濟農可是鄂爾多斯部的，我們現在如果要召開庫台大會，我擔心即便東西鄂爾多斯兩部也未必肯聽命前來，倒時候……就怕反而有失顏麵啊。”

      高務實搖頭道：“我剛才說過了，大明皇帝的詔書就是名義，看來這句話，你們並沒有很好的理解——我的意思是說，既然徹辰汗會被大明皇帝封為順義王，那但凡跟通貢互市有關係的各部，就都應該聽命於順義王。因此，隻要他們還想跟大明互市，就必須參加這次庫台大會……明白了嗎？這就是名義。”

      三人聽得目瞪口呆，你這個哪是名義啊？你這是強迫啊！

      其實按照高務實的想法，這個隻是“捆綁銷售”罷了——你們想要和大明做買賣，就得承認大明冊封的順義王，並且聽他的命令行事，而現在他要召開庫台大會，如果你們不來的話，就是右翼蒙古的叛逆，那自然也就不能繼續享受跟大明貿易的“特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