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想跟艾莉娜一起走,無論如何都對她放心不下。雖然她似乎已經對自己的事不在意了,但還是在切切關心著我和埃文。假如她真的懷有斬斷一切,從此獻身教會的勇氣和覺悟,我或許會坦然麵對她的離開,並致以最真心的祝福。因為那是忘記雅諾斯、忘記庫爾茨夫婦的一條途徑,如果這樣能讓艾莉娜的心情變好,我不會反對,或許還會感到高興。
但顯然不是這樣,她的心還有留戀,就這樣跟她分開無疑是對她更殘酷的煎熬。不知道為什,她臉上淡淡的笑容又浮現在我眼前。
“為什要笑呢?”我不禁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為什不哭出來?”昏暗的古堡我的聲音在緩緩回蕩。
我自己的心跳聲應和著腳步聲在已經無人的走廊發出讓人煩躁不安的聲音,我的頭又開始疼痛不已。但或許那個人能達成我的願望的想法還在催促我往前走。
終於,在城堡的另一側,我來到了另一扇並不熟悉的房門前。
“要敲嗎?”這個可笑的問句竟然從心蹦了出來。我知道自己不喜歡也不信任門後的那個人,但早就知道問題答案又何必詢問自己。
篤篤,並不清脆的沉悶敲門聲在我彎曲的指節處響起。
“請問是誰?”門麵響起了回應的聲音。????“亞瑟,亞瑟諾依曼。”我的嗓音有些沙啞。
“請稍等。”門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哢擦,隨著輕微的門鎖響動,房門被主人打開了。凱伊路的臉出現在門後麵,和艾莉娜一樣,是一張雲淡風輕的臉,讓我感到更加煩躁。
“亞瑟,真是少見。有什話進來說吧。”凱伊路並沒有因為我失禮地盯著他看就感到惱怒,而是像對待朋友一樣將房門完全推開,把我迎進他的房間。
凱伊路的房間是用於接待貴賓的,麵的陳設比起我們那間客房要更精致一些,仔細刷漆的紅木櫃子,碩大到足夠睡三個人的軟床,放滿各種教會讀物的大書櫃,還有天鵝絨的窗簾。但這些陳設不但沒有為這間房子增添活人居住的氣息,反倒更顯得孤寂。房間沒有一絲異味,但這種完全澄淨的空氣卻讓人感到不安,就好像這個房子從沒被使用過。
凱伊路走在我前邊,將我領到了圓形茶幾處。“請坐吧,需要我為你準備一些飲料嗎?”他為我取過一把份量結實的扶手椅,安排我坐下。
我對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喝什東西。他朝我笑了笑,也沒為自己準備什飲料,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亞瑟,有什事嗎?我想現在已經是上床休息的時候了。”凱伊路的一隻手托住下巴,身子斜倚在椅子扶手上,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放鬆,就像在會見老友一樣。
“凱伊路先生……”我張開嘴,叫出他的名字,但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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