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急衝衝進到內院的時候,頭的女人全都抱在一塊低聲抽泣。暴怒的狼一個接一個的揍著昏沉沉還沒清醒的護衛。而被救醒的那一批全都木愣愣站在原地,仿佛呆住了。
“王妃真的不見了?”陳琳隻掃了他們一眼便徑直朝著狼走了過去,抖著聲音問他道:“府其他地方也都找過了嗎?會不會在別的地方,隻是因為睡得沉沒聽見?”
他從沒想過賢王府也會被人算計。不是太自信,而是覺得沒人敢。李延年這個人很低調,但是十幾年來死在他手上的人沒個幾萬也有上千。這般嗜血又暴戾、逮住誰誰就要去掉半條命的性子,黑道白道哪一路的人都不敢惹他。
不過,自從李延玉病情轉好,李延年的性情便一比一溫和起來。娶了王妃後,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多了。陳琳在旁邊見了,也是欣慰又感動。
若是可以,誰也不願意活的冷冰冰的。他自己是這樣,王爺更是這樣。
可現在居然有人將王妃從王府給劫走了?!
“聽到沒?”狼聽到陳琳的話後,便朝著周圍人吼道:“還不快去找!”
不用他多,原本還沒頭沒腦的人又四處搜尋起來。王府內外,所有能點亮的燈全都點了起來。此時雖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但是賢王府內卻是亮如白晝,照盡了眾人臉上的惶然之色。
“還有這珠子!這是王妃貼身帶著的手串上掉下來的!”狼將手上的紫檀木珠子給眾人一一看過:“你們趴在地上一寸寸的給我搜!誰要找到了立時過來叫我!”
發生了這大的事,除了李延玉的院子沒讓驚動,王府內的其他院子全叫人給翻了一遍。
“這有一張紙……”門子抖抖索索將手的東西遞給陳琳,幾乎要哭出來了:“紙是從我們的登記簿上撕下來的……”
至於什時候撕得他完全不知道。綁匪如此囂張,他初初看到時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陳琳心一沉,接了那張紙低頭一看,上麵寫著四個墨黑的大字:“玉佩換人。”
玉佩換人?
陳琳還沒搞清楚什意思呢,一旁的狼看了以後卻是大怒的罵了起來:“賤人!賤人!”
然後便將那張紙搶了過來揣在了夜一懷:“把這信交給王爺,就王妃被鬱仙那個賤人綁架了!”
早知道有這一,他就親自將鬱仙給宰了!兔崽子真是反了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原本沮喪到恨不能殺了自己的周星聽到後,立刻就撲了過來:“讓我去!去薑桐的路我熟!”
狼想了想便立刻同意了:“你們一起去!王爺在嚴家做客,周星原就是嚴家人,的確是相熟一些。”
他不敢去麵對王爺,隻好捏緊了手心的珠子,想著一亮他就要順著珠子這條線索追蹤下去!
夜一和周星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就轉了身往馬廄奔了過去。陳琳原本是要安排了旁人去報信的,這會兒也顧不上了,將給對方準備的幹糧摘給了這倆人後便目送著他們飛馳而去。
周辰靠在門框上默然不語,轉頭見到芍藥拿著把剪子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她還以為對方要自裁。
“你幹什?”她原本就黑沉沉的臉色越發陰沉,衝上前一把搶下剪子,劈頭蓋臉就罵了芍藥一頓:“想死也要等王妃回來了再死!你這條命可不是你自己的,你無權處置!”
芍藥原本隻是默默的流著淚,這會兒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抽搭搭的道:“我不是想自盡,我是後悔!王妃睡著前一直跟我右眼皮跳有災,讓我去剪了紅紙給她貼眼皮……可我太困了,我想著就眯一會會兒的……”
誰想到一睡下後起不來了呢。
周辰聽了,默默將剪子往那籮筐一放,然後便看著那紅紙出神。她又悔又怕,悔恨沒盡快醒來,怕周思敏出事……
玉佩換人?
看狼那暴躁的樣子,這事十有八九是跟王爺有關。如今之計,她隻期盼著周星能早一點到達薑桐,讓王爺早一些帶著玉佩回來……
此時的李延年還不知道周思敏已經出事了。解決完李進明的事情後,他便讓人去處理馮家人的事了。因為有嚴家的協助,馮家人幾乎全都落了網,偶有逃竄的也隻是些旁支末族,倒不值得他過多去注意。
這般忙了兩後,第三早上,他去和嚴子陵辭行。
“你有什話要帶給她?”李延年望著奄奄一息的嚴子陵,淡淡問道:“或者你讓人寫下來,我帶給她。”
他這是在讓嚴子陵寫遺言。
嚴子陵努力扯動著嘴角,招手讓人取了一封信出來,然後似笑非笑的對著李延年道:“我不是輸給你……”
她隻是輸給了命。
李延年沒有接話,麵對這一個快要死去的女人,他刻薄不起來。
嚴子陵將那封信拿出來看了看,然後親自又塞回了信封,準備遞給李延年。
可正在這時,周星一下子就從外麵衝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屋子中央,聲音沙啞的道:“將軍……王爺……王妃出事了……”
她連續奔跑了兩兩夜,整個人累到幾乎要虛脫:“王妃被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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