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眾人等了一天兩夜,終於在後天的清晨,許渭真的出現了。
警局內,他看著自己最愛的兒子,問為什?
“爸,我太累了,再也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他再也不是那個春風得意的明星,傅粉何郎的美男子,他消瘦的臉頰,臉上露出著一絲痛苦。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逼我,逼我承認這一切!”許渭一臉的通紅,第一次這樣的痛恨自己愛的兒子這的沒有骨氣。“你忘了你小時候,你失語,我是怎帶著你走遍歐美看醫生的?誰供你養你上學?你說你亞奧當模特當明星,也是我支持你的。”
“那你知不知道當年目睹一切的我,看著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凶手,還是個那沒有擔當的男人,我心是怎想的?你以為我都忘了,我沒忘!那你又知不知道不是我失語了,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說話,就連我父親都是一個凶手,一個說謊者,我還怎去相信這個世界,再多的心理醫生又有什用?
那小的我,看到那樣的事情,你們從都不問一問我到底是怎了。我每天暗夜做惡夢,夢到我們父子兩雙手染滿鮮血,你知道我是怎熬過來的。”
他其實很羨慕程願,程願可以暫時忘記了,可他卻始終清晰的記著,總是午夜夢回時分夢到當年那個血粼粼的場麵,他有多害怕沒人知道。他變得不愛說話,不愛與人交流,曆經多年才逐漸擺脫這個夢魘。
“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凶手,還是個那沒有擔當的男人。”許渭從未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從兒子的嘴聽到這樣的話。
他恣意傲然了小半輩子,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最沒擔當的人,以為自己多厲害,而在兒子眼中不過是窩囊的人。
“你走吧!我會讓律師保你出去,我做了什我會認。”他忽然也疲憊了。
“爸,我隻求你不要再去傷害無辜的人了,就算你再不愛大哥,他還有雙胞胎身上都流淌有你的血液啊,你是他們的爺爺的,不要去傷害他們。如果這牢太寂寞,我一起陪你。”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好一會,許渭驚得抬起頭看了看兒子,“你喜歡她?”
他知道沈迪也追過程願,還上了新聞,但是他一直以為那是開玩笑的。
而沈迪卻沒有回答他。
***
許渭信守承諾,答應了沈迪把孩子還回去,就一定做到。
呂麗隻是被迷暈了,雙胞胎都十分的好,沒意外,顯然許渭不是真的要傷害誰,隻是想要拿回自己的錢。
當晚夫妻兩緊緊的擁著孩子入睡。
“出事的當時,我想,這輩子完了,如果孩子出了什意外,雖然不是我造成的,可我一定會失去你。”他的手穿過兩個孩子的位置,緊緊的住了她的手。
程願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許諫宸,我總覺得我小時候不夠幸福,但是現在想來,我要比你幸福得多,我有父愛,雖然這份父愛太沉重了,可是至少這份父愛從沒有真正傷到過我。現在你難過嗎?”
難過吧!這世間上恐怕沒人不難過的,父親綁架孫子威脅媳婦。
“難過。”許諫宸沒有強撐著,說自己不難過什的,太過冠冕堂皇了。
人不是神,總有七情六欲,開心難過。
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這樣彼此牽著手。
我國公訴期為二十年,過了公訴期即使抓住犯罪者也不能判刑。白若蘭的死,雖然過了公訴期,但是肇事者自動自願自首那就不一樣了。
“想做什就做什吧!”這時候許諫宸和她說的,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許渭的。
徐公雖然不理世事,但是司法部門還是有些關係,加上許渭願意自首,汪家又不再管這件事,終身監禁是沒跑了。
這件事可謂是轟動一時。
直至收監,除了沈迪和沈迪母親以外,許諫宸和汪君華都沒有去見過他一麵。不出半個月,汪君華就給牢獄中的他寄去了一份離婚協議,他想也沒想就簽了。
然而許渭怎都沒想到程願會來見他。
這一次許渭才有機會好好的看一看這個兒媳婦,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這樣的一個場景。
“你想問什?”一身囚服的許渭,早無往日光彩。
“我今天來不是想追問你當年的事情,你做的,都在庭上承認了,我也不想再來聽一遍,我更不是來聽你懺悔的,我想你也不會和我懺悔,你願意自首,不過是不想沈迪坐牢而已。”
“那你來是想做什?看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