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身子骨不好，還沒幾句話就倦了。

    瑤瓊如今扮演的是老太太陪嫁丫頭的孫女，自然是要知情識趣的。縱然她本身不太樂意就怎被打發走，不過妖精卻讓她乖巧的告辭。

    離開了老太太所在的正房，瑤瓊徑直回了方才她休息的屋子。屋子仍然空無一人，顯然那些丫鬟都還在當值。

    “妖精，你要盡快幫我從老太太那打探消息了，我覺得她已經活不長了。”遲疑了一下，瑤瓊開口道。在陰司待了許多年，縱然不能斷人生死，大概的情形卻是會看的。老太太如今那模樣，跟杜公子還是有所不同的，並不是壽元已盡，而是折壽了。

    “不用那著急，你別看老太太好像病重的樣子，其實她一直都是這般模樣的。她這樣都已經有五六年了，看著仿佛隨時都會咽氣，其實好著呢。”妖精的聲音透著一絲揶揄，它開啟靈智已經很多年了，見過不少這樣的情況。有些人看著似乎身強體壯的，從不生病，結果一場病就要了命。反之像老太太那種，一到晚臥床不起的，反倒能熬上許多年。

    瑤瓊沒有理會妖精，或許她看人壽元的眼光不如陰司的那些鬼差，可她卻有自信勝過妖精。

    切，一個隻會將普通石頭變成黃色石頭的妖精，能有個啥用？

    因為是從屬關係，在瑤瓊的直接命令下，妖精不得不順從，隻是在心底卻更加鄙夷她了。得虧妖精並不知道瑤瓊對它的評價，要不然……

    造反吧，妖精！

    老太太那邊的消息還沒有探聽到，瑤瓊倒是從妖精口中得知了老太太幾年前生病的始末。其實真要起來倒也簡單，不過就是突然有一病倒了。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幾年前老太太的年歲也不了，杜丞相也算是孝順的了，不但請來了京城的名醫，後來更是去太醫院請了院判過來為老太太診治。可惜，大夫一個接著一個來，名貴的藥材不要錢似的往灌，老太太的病依然沒有好。

    就這樣拖了一段時間，慢慢的，杜家的主子們也都絕望了，想著以老太太的壽數即便去了也算是喜喪，便幹脆準備起後事來。也不知道怎的了，這棺材剛剛搬到了家中，靈堂還沒有完全布置好，老太太的病突然就好了。也不發燒了，也不胡話了，隻是人依然渾身無力，無法起身。

    原以為老太太算是逃過了一劫，至於調養身子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可沒曾想，杜家的主子們剛把心放下，老太太又出事了。

    “別看老太太如今這副鬼樣子，想當年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兒。那會兒老太爺的年歲也輕，兩個人是有名的神仙眷侶。可惜呀……”

    瑤瓊衝著手心托著的黃金貔貅翻了翻白眼，即便這會兒妖精的本體沒有出現，她也能夠想象妖精是怎樣一副搖頭晃腦的瑟樣兒。不過也是，即便妖精屬於杜夫人娘家的傳家寶物，卻也不能要求妖精真的為他們家的每個人操心。更何況，老太太從來都不是它的主子。

    隻不過，妖精不知道的是，這會兒瑤瓊已經明白了老太太身上發生了什事兒。

    簡單的，就是報應。

    在凡間，大部分人還是相信有報應一的，隻是究竟信了多少就不好了。尤其是當自己被別人陷害時，通常會指罵地的詛咒，等輪到自己時，卻是不願意多想的。

    相比之下，瑤瓊更加相信報應一。旁的不，單單是死後進入六道輪回就是看生前是積德還是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