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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人在石桌上圍成了一圈，那大嬸看在十幾張大鈔的份上，還特地讓她家老頭子給陶錦之和靳魏沏了兩盞茶。

    陶錦之喝了一口，詫異的發現竟然還是好茶。

    “說嘛，你們問那個做啥子嘛？”大嬸上下看著他們倆，問了句。

    陶錦之頓了頓，道：“您見過那孩子？”

    大嬸歎了口氣，突然有些鬱悶似的，猶豫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那個娃兒，丟的時候都有三四歲了的嘛。大晚上的在巷子口口上哭，哪個聽不到蠻，我們這一條街都聽得到，就是沒得人管的。”

    陶錦之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顫了顫，靳魏忙覆上去，將自己的體溫渡給對方。

    陶錦之冷靜的道：“然後呢？”

    “後來就遭別個帶起走了，也不曉得哪個帶起走了，反正一直沒得消息的，也不曉得到底咋個樣了，可能遭賣了嘛。”大嬸說到這歎了口氣，“造孽哦。後來他媽還回來找過，可能是後悔了，哪還找得到嘛。”

    陶錦之一句整話沒有聽完，猛地站起身來，他身前的那盞茶突然一斜，往旁邊倒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茶杯也跟著碎開來，茶葉攤了一地，觸目驚心。

    靳魏忙攥住他的手，語氣壓低了些：“沒事吧？”

    陶錦之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才又坐了下來，麵色已然恢複常色：“抱歉，這茶杯……”

    “哎沒得事。”那個大叔接了句，“你們給的錢可以買一屋子了。我再去給你倒一杯哈。”

    那大叔說完這句話又往屋去了，陶錦之在心理了理思緒，才繼續問道：“那……您知道那回來找人的……是誰？”

    “咋個不曉得喃。”那大嬸聲音無端壓低了一些，“說不得的，要不是看到錢的麵子，我真不想告訴你。那個女的啊，是個硬命，一般的人碰不得的。”

    陶錦之和靳魏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

    靳魏立馬問道：“怎說？”

    “那個女的以前就是住到我們這的嘛，她出生那天就把她媽克死了，難產死的，後來聽說她老家頭，出了火災，把她那些長輩些都燒死了，她爸養她到十多歲，也得了場病死了。”大嬸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接拍了拍嘴，道，“呸呸呸，莫找我哈莫找我。”

    “那……”陶錦之愈發覺得窒息感增強，腦海不知怎有些發麻，“那後來呢……”

    “後來，哎，她個小女娃娃的，哪有錢養得起自己嘛，沒讀書了，後頭聽說她在外麵幹那種事，你們曉得，再後來就不曉得懷了哪個的娃兒，生下來養到幾歲，那個男的聽說也死了，她把娃兒丟了，就走了。”大嬸搖了搖頭，一副嫌棄厭惡的模樣，“她那個房子，前幾年搞拆遷的時候，也遭拆完了。不過後來我聽哪個說，她回鄉下去了，也不曉得現在怎樣了。”

    這大嬸說著說著，起了勁兒，還真是把這女人生平全都細數了一遍，說到最後，發現麵前一直詢問他的男人臉色變得慘白，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頓時嚇得站了起來：“哎，你咋子了，我不就是說了哈，你也遭克到了嗦。”

    陶錦之深吸了一口氣，想提起勁兒來說點什，可嘴唇無論怎樣都張不開。

    頭昏腦脹的溺斃感幾乎將他淹沒。

    靳魏慌得從他的兜掏出來藥，正好大叔倒的茶送了過來，靳魏忙給對方塞了滿口進去，但陶錦之也不知道是怎了，吃下去了也不見反應，嚇得那大嬸直喊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