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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錦之沒那多心思去琢磨俞樾和靳魏都聊了些什，反正當著他麵約出去的也不會出什大事，因此他出了門之後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薛粵全身上，繞著場子走了一圈，陶錦之才在一個挺偏僻的角落看到對方。

    薛粵全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手上夾著一根煙，正跟旁邊的人聊著些什。

    那人很陌生，陶錦之沒見過，便沒上前，等到兩人聊完告別了，他才往薛粵全的方向走去。

    薛粵全非常敏銳的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是他反而略有幾分詫異的點了點頭，打招呼道：“陶先生。”

    “薛總。”陶錦之也禮貌的點了點頭，“你好。”

    薛粵全撣了撣煙灰，意味不明的問道：“怎，靳魏沒跟你一起？”

    陶錦之深深的看他一眼，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嗓音清冷：“我來找您，是想問一個問題。”

    “哦？”薛粵全挑了挑眉，興味笑道，“什問題？”

    “——當初，”陶錦之的眼神驟然一厲，像是有利刃即將穿破重重阻隔，直入對方心中，“薛總的那些齊老爺子的真跡，是打算送給靳家的，還是送給……”

    他頓了頓，語氣略輕了些，似乎在顧忌著什，“靳魏？”

    薛粵全臉上最後一點笑意消失了，他似乎渾身繃緊，像一隻隨時可能開戰的獵豹，警惕無比。

    可陶錦之淡然的站在那，神情甚至沒有絲毫逼仄，宛如冰天雪地之中的一座雕塑，無論誰來，都撼動不了他。

    薛粵全逐漸平靜下來，等他意識到自己也被對方影響的時候，心中感歎了一句，才肯定的開口：“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那我能問問……”陶錦之點了點頭，平和的看向他，絲毫沒有震驚之色表露，“是從什時候開始？”

    “很久。”薛粵全思索片刻，給出了一個回答。

    陶錦之還想知道更多，不過很明顯對方隻打算告訴他這一些細枝末節，接下來無論陶錦之怎拐彎抹角從他嘴挖話都挖不出來，顧左右而言其他，打得一手好牌。

    直到薛粵全突然抬高了眼往遠處望去：“他們來了。”

    陶錦之於是轉過頭去看，發現不遠處靳魏和俞樾並肩往這過來，頓時歎了口氣，心道今天估計是挖不出來什了。

    旋即又有些發怔，什時候他陶錦之也開始幹這種閑事了……

    靳魏三步並作兩步跨到陶錦之身邊，道：“聊什呢？”視線分明閃過了幾分狐疑。

    陶錦之和薛粵全此刻卻有默契得很，齊刷刷的搖了搖頭，又異口同聲的開口：“隨便聊聊。”

    俞樾率先笑了：“看不出來薛總跟陶先生的關係還不錯。”

    陶錦之和薛粵全都是懶得解釋的人，自然沒搭茬，將這個話題就此代過，聊了幾句閑話便作了別。

    陶錦之跟靳魏往另一個方向走，心下卻總有幾分疑慮，時不時扭過頭去看上一眼。

    靳魏把他的頭撇過來，道：“別看了，我跟俞樾真沒什，你不用嫉妒。”

    “……”陶錦之回過頭來，“我是在想，俞樾看上去怎跟薛粵全還挺熟的。”

    “哼。”靳先生善於把這種生活當中的小情趣落到實處，當即別扭道，“你跟薛粵全什時候這熟的？”

    陶錦之一巴掌蓋到靳魏臉上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