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因夢境的原因,百傾雲看的並不真切,隻是有個模模糊糊的樣子存在,她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可是盡管沒有看到前半段的故事,百傾雲依然能猜想出來,是那名紅色嫁衣的男子,殺了那名倒地的女子。
“斬斷相思空餘恨,花落人亡兩不知。”女子微弱的聲音,伴著殘喘的氣息,一哽一噎的斷斷續續到,聲音清冽,仿佛絕望了一般,沒有任何掙紮。
血泊中的血腥味,一直縈繞在鼻翼,女子的話,聽得百傾雲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什東西重錘過一般,疼得百傾雲捂住胸口,粗喘著大氣。
她很想問問那名手持禦劍的男子,為何要在新婚之夜殺掉他的愛妻,為何還會一臉木然,但凡是個正常人,他的心都不會這狠。
可是百傾雲張了張嘴,卻什聲音都發不出來,任憑她怎努力奔跑,怎努力呼喊,她都一直停留在原地,沒有動彈。
折騰了一番,原本心就絞痛的她,現在更痛了,仿佛要蹦出來一般。
“不要,快救她,不要…”百傾雲一直反複念叨著,右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按壓住心髒,她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如密雲,順著太陽穴的位置流下。
“傾雲姑娘,姑娘…”青槐聽到房內的聲響,推門而入,就看到百傾雲深陷夢境,不能自拔。
她不住的為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喚著她。
百傾雲突然猛然睜開眼睛,眼神空洞無物,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木然的躺在床榻上,沒有動彈。
一時間房內安靜極了,連彼此兩人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見。
“姑娘?沒事了?”青槐看著失魂的百傾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企圖喚回她。
“呼…還好隻是夢,嚇死我了。”百傾雲聽到青槐的呼喊,終於從迷失的心智中,恢複過來,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一顆強有力跳動的心髒,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又做噩夢了?”青槐擦著她額頭上的汗珠,輕聲詢問著。
百傾雲默默的點點頭,一想起剛才的夢境,她現在還有些後怕,這不是第一次夢到那名女子在大婚之夜被親夫所殺了,而她卻連兩人的長相都不知道。
來到這之後,所有的夢境都變得奇奇怪怪,人物也是無頭無臉,不知道這具身子以前到底經曆了什,才不斷會有噩夢侵襲。
“現在什時辰了?”百傾雲起身坐了起來,屋外早已是烏黑一片。
“醜時了,你再休息一下吧。”青槐擔憂的看著她,這幾日為了殷墨染大婚,為了她的女子之身,她已經疲於應對,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你出去吧。”百傾雲深深吸了口氣,卻再無睡意。
直到青槐關上房門,她依然呆坐在床沿上,原本以為睡夢就能忘卻的煩心事,沒想到夢境也不安穩,也會有怪事來騷擾。
再次躺下,她卻久久不成眠。
靜謐的夜晚,晚風徐徐,偶爾飛撲的鳥叢聲,使得一切都祥和安寧。
睜著眼,數著頭頂的瓦礫,百無聊賴的打發著夜晚的時光,她的心,亦是平靜沒有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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