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外麵歡聲之時，密閉的二樓廂房中，兩人的氣氛看上去更為緊張。

    秋莫自進去後，便直接盤腿坐在了對席上，一句也不，隻是靜靜地等待一直拿著茶杯品著茶的人先開口。

    誰料進來快十分鍾了，少年依舊還是盤腿姿勢，穩如泰山，不動於衷。

    “”他有些後悔當時一時衝動開車繞過大半個城市過來了。

    察覺到客人的不安，孤林知意地淺笑了一下，擱下了半涼的茶杯。

    “莫，好久不見。”

    秋莫的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大義大為，鬥膽舉杯邀月的歲月，青春依舊，回憶不斷。

    “林子，好久不見。”

    對麵的少年肌膚白皙如雪，亦如記憶中的那個不老容顏。眉宇間依舊是他看不透的神秘氣息，談吐間依舊是那種歲月中積蓄的滄桑。

    記憶中自己年少時認識的那個少年，不管在什地方，不管過了多久，不管自己是否還是當年那個肆意的秋少，孤家的掌門人，依舊都是歲月中的模樣。

    已然不變。

    “沒想到再見你，會是這種局麵。”

    又斟上一杯茶，在聽到對方吐出熟悉的溫爾字音時，他進門前的種種不安和顧及統統都消失得灰飛煙滅了。

    上中學的那陣子，他認識了一個人。明明是個很安靜的人，卻總是可以搞出一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年紀輕輕便繼承家族事業，孤身一人養著茶館上下所有人。話時喜歡看著別人的眼睛，俊美的眉宇間一直都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氣息。

    當年在木欄邊分別後便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了，那現在算什？

    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現在尷尬的處境，他突然在老友麵前有些語塞。

    “我”在這呆了快十年了，從前的一切似夢又非夢，每次從夢醒來後他都要掐一掐自己，確保自己還真實地活在這世上。

    “嗯？”一直低頭擺弄著茶具的人抬起了頭，對上了前方那雙正在掙紮的黑眸。

    就那一眼，如同安神劑打在了他的心尖，原本還痛苦地躁動不安的人緩緩平和了氣息。

    “沒事，就是有些想你了。“

    在那個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幹了不少錯事。丟了資產，丟了親人，最後又把身邊最好的朋友也弄丟了。現在想想，他真是恨不得掐死那個不成器的自己。

    孤林看了眼被卷簾遮住的玻璃窗，隱隱約約的夜景滲透了縫隙，襯得屋內更加深沉。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我知道。”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還有任務要完成。”

    “我知道。”

    以前他一直都懷疑孤林這棋房中擺著的檀香盒有沒有放什凝神的香料，不然為什每次一進來坐上一陣子，他都會覺得一陣心曠神怡。

    直到有次他將檀香要回去放在家，呆了上十個時，都沒有感覺到在茶館的那種感覺。

    “你也知道，像做你們這一行的，都要有一堅定的意識。”

    “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並不屬於這嗎？”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