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卲瑀忽然翻開身子，視線一路往下，就像是檢查蘇身上還有沒有什其他傷口一樣，他起蘇掌心的傷，他剛拉起蘇的手，蘇就下意識抽了回去。白卲瑀不放棄，又抓了回來，一拉開衣袖，就看見蘇手臂上的傷疤，皺走一起，十分難看。白卲瑀猛地坐起來，抓著蘇的手臂，紅著眼問他：“這又是怎弄的?”

    蘇心翼翼地想抽回手，似乎不願意解釋。可看到白卲瑀關切的眼神，他又不忍心。

    “剛到法國的時候，住宿條件不太好。這個，是我在燒開水的時候，不心燙傷的。已經好幾年了，沒事的。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白卲瑀心疼地將蘇抱住，“我應該早些找到你，你就不會受這多苦了。以後，不許再離開我，也不許再讓自己受傷了。”

    “嗯，以後，我就留在你身邊，讓你好好保護我。”蘇依進懷，心卻隱隱作痛。

    他要怎告訴白卲瑀，他一個人生活的那幾年，經曆的遠不止這些。

    如果可以，他希望白卲瑀永遠也不要知道。

    不過現在想來，那些都是他自找的，他又何必再提及呢?他此時此刻，其實覺得自己特別好笑。兜兜轉轉這多年，東躲西藏的，結果最後還不是又回到了白卲瑀身邊。那他這些年忍受的思念和悔恨帶給他的痛苦，還有經曆的那些非難，到底又算什呢?

    人這一生，似乎總是自作聰明地做著一些糊塗事兒。

    “是我自己傻，這些傷……大概就是老爺給我的離開你的懲罰吧。”

    “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敢罰你?就是老也不允許!”白卲瑀忽然又霸道起來，蘇心卻覺得暖暖的，很滿足。

    “白卲瑀，你知道嗎，其實在回國前一，我躺在床上，突然覺得人生沒有了任何意義，我不知道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那種孤獨那種絕望深深地把我包圍，讓我喘不過氣來。那一刻，隻想離開這個人間，得到解脫。所以，我回來找你，想見你最後一麵。你知道，見到你那一刻，我在想什嗎?我在想，‘啊，老爺對我還不算殘忍，我想見你，他就真的讓我見到了你。那樣，我就是死也無憾了。’我曾經經曆過那多苦，都沒有想過尋死，可是在我意識到我的世界再也不會有你的時候，我竟然覺得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勇氣。五年，折真的太難熬了。你不知道，我去見你，其實是抱著必死的心吧。那，如果你沒有出現，沒有帶我走……也許，我就會死在酒店。我想過自殺，在你開著車撞過來的時候，我其實沒想過要躲開。”

    蘇一邊慢慢將這些心思出來，一邊流著淚。他不知道，為什好好的一段愛情，最後被他弄得這苦。

    白卲瑀默默聽著，暗自流下眼淚，心的震驚與悲痛讓他幾欲無法呼吸。從來沒有一刻讓他那深刻地體會到，如果失去蘇，他到底會有多痛，多絕望。

    這個人，怎可以讓他這難過?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對他的心淩遲一樣，一刀刀下去，疼到錐心刺骨。

    蘇竟然決定過自殺，他竟然想過用那殘忍地方式結束他們的故事。

    如果他那沒有碰到蘇，那他現在抱著的，是不是就是一具屍體?或者，根本連屍體都抱不到?

    白卲瑀將蘇抱得更緊，蘇感覺到有眼淚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同樣忍著剜心之痛，緊緊拽著白卲瑀的衣襟。

    想要開口，聲音卻在顫抖。

    “所以……白卲瑀……謝謝你。謝謝你在那出現了。謝謝你讓我遇見了你。謝謝你還好好地活著，謝謝你沒有忘記我，謝謝你一直愛著我，沒有放棄我。謝謝你……讓我擁有這樣一份至情至深的愛情。”

    聽著蘇的哭腔，白卲瑀再也聽不下去，他放開蘇，將他推到在床上，深深吻住。隻有這樣，他才能證明蘇活著，自己也還活著。

    兩個人都不停地流著眼淚，深深地吻在一起，像是要把彼此的靈魂和呼吸交到彼此手，這樣才能彌補這分開五年落在他們心中的缺口和傷痛。

    他們，唯有彼此才能治愈，誰離了誰，都會死。

    ……

    像是為了確認什，白卲瑀瘋狂地要了蘇。可以是發狠地，用力地，隻是為了證明。蘇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反而配合著蘇，他知道這和夢的懲罰不同，這樣的刺痛，反而讓他有了終於回到白卲瑀身邊的實感，讓他滿足，讓他無比安心。

    蘇最後沒有了力氣，連動手指都覺得吃力，他的背脊緊緊貼著白卲瑀的胸膛，他感受到白卲瑀心髒的鼓動，仿佛自己的心也終於有了心跳。

    白卲瑀的還在他的身體，還在親吻著他的肩背，他也不讓他出去，反而覺得這樣也挺好，享受著白卲瑀的溫柔和寵愛，陽光灑進來，他像隻慵懶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等蘇再次醒過來，人已經在飛機上了。他好奇白卲瑀到底是怎把他弄上飛機的，不過他想到白卲瑀的能力又覺得沒什大驚怪的了。

    機艙冷氣開得有些低，白卲瑀在他身上蓋了薄毯，他一醒來，就看見自己已經置身漫雲霞之上，而他身後，就是白卲瑀溫暖的胸懷。

    “醒了?”白卲瑀低頭看著懷的人，輕吻著他的發絲。眼淚盛滿愛意。

    “嗯?我們……這是去哪?”

    “法國，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場婚禮沒有舉行?”

    蘇覺得有些冷，裹緊薄毯，窩進白卲瑀的懷，讓白卲瑀整個把他圈在懷中。

    “沒忘!隻是……覺得好不真實。幾前我還是孤身一人，現在我就要去法國和你結婚了。”

    白卲瑀圈著蘇，低頭吻上他的耳朵，脖子，肩膀。

    “覺得不真實?那我們不如來做些真實的事?”

    蘇沒有躲，被白卲瑀的吻弄得有些癢，卻也心動。他感覺渾身燥熱起來，尤其是被白卲瑀吻過的地方。

    “不要……這是在飛機上……”

    “沒關係，這是頭等艙，沒有人會知道。”白卲瑀完，就把手探進蘇的衣服，一雙手開始在他腰間遊離。

    “嗯……別，你昨要得那狠，今還要嗎?我現在全身都還痛。”蘇有些委屈，卻也隻是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

    “五年的份，昨那幾次，怎夠?蘇……我想在這要你。”白卲瑀已經情動，蘇就算不行也來不及了，白卲瑀那幾下輕撫，早已經讓他渾身癱軟了，他現在根本就是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蘇……我愛你。”當飛機穿透雲層，往空彼端飛去的時候，白卲瑀緊扣住蘇的手，十指糾纏，深情告白。

    “我也愛你，白卲瑀。”蘇回扣住白卲瑀，感受著他留在體內的溫暖與炙熱，忘情地回應，轉過頭去，與他唇舌纏綿。

    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分開，他們要一起到達，幸福的彼岸。

    窗外雲霞燦爛，艙內風光旖旎。

    ……

    結束一場溫柔繾綣的歡愛，蘇隨意套了一件白卲瑀的襯衫在身上，半依在白卲瑀懷，別有一番風情。

    白卲瑀總覺得，以前的蘇，是青澀稚嫩的，而現在的蘇，似乎多了份“魅惑”而和誘人，明知他不是故意的，可每一個眼神和舉動都像是在引誘白卲瑀。

    蘇如今的身體，雖然有些清瘦，卻比他曾體會過的，還要美好。

    這樣的身子，他真想用個玻璃箱裝起來，自己一個人珍藏，誰也不許看。

    白卲瑀光著上身，把蘇抱在懷。男人剛品嚐了懷人的美味，似乎十分滿足。

    “還疼嗎?”白卲瑀握住蘇的手，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疤痕。

    “傻子，早就不疼了。”

    白卲瑀拿起蘇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著。蘇就安然地享受著他的親近。

    “蘇，嫁給我好嗎?”白卲瑀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枚戒指，那是當初他們訂婚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