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君王 “隻有一種方法才能找到自己的歸宿,那就是達到完全無法返回的境地。”
不知怎地,在這密閉的、風訊蛇肚中的屋,李江流腦中出現了這一句話。
這和他的境遇很像。身處地下某個深處,前行不知歸宿,左邊是不停喝酒的胖子,右邊是鼻子比狗還靈的夜冥,對麵是兩個假寐的教習……這些人的安靜達成了巧妙的平衡,組成了一個極為靜謐的空間。
在這樣的空間,李江流感覺思緒沸騰,很多沉在心底的往事慢慢露出了頭,一件件在他眼前飄然而過,便如一場無聲的露電影。
畫麵中,有他前世的往事:他騎著機車,一個人無拘無束的在雪的冰湖上奔馳,每一次極速過彎都像是要被慣性帶離車身,還真有那一次,他的身體被行駛速度超過一百六邁的機車給摔了出去,飛到空中……和一隻鳥並行滑行了一陣後,重重摔在雪堆上。
那次他在醫院躺了二個多月,弟們走馬燈般的來看他,留下了無數水果花籃,還有幾個有心的,願意在晚上陪他聊一會,然後在深夜來臨前離開。
他孤獨的生下……孤獨的打架……孤獨的喝酒……孤獨的一路前行。
他被迫適應這樣的生活,並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是永遠,直到他穿越到了一個傻子身上,他才發現自己也能擁有家這樣的奢侈品。
他第一次感覺就算自己有一死了,也會有人為此哭泣,並能給他深埋進土,而不是哪在街頭被人從身後幹掉,隨後扔進臭水溝。
甚至對李斯清和公孫魚母子倆也沒有達到想殺死的地步,他隻是單純的討厭。
在這些他頗為珍惜留戀的事物背後,有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霾,便是藏在他記憶深處,將他母親逼死的兩個黑袍。
雖然滅在黑殿中將那段回憶以畫麵的方式還原,可無論用何種角度去觀察,他也無法看到那兩個黑袍的臉,唯能記住他們的眼睛……無比複雜的眼睛,包含了所有複雜的情緒,尤為讓他警惕的是其中蘊含的如野火般的欲望。
他很清晰的感覺到,他們渴望控製記憶中的那個嬰兒從而達到某個目的,而那個嬰兒已經變成現在的自己,他們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在對自己進行著窺視?
他們究竟是想要自己體內的萬卷書,還是更為直接的將自己的命運操控在手中。
可無論他們的選擇是哪一種,李江流都明白,那必將會帶給自己血腥慘淡的人生。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對命運的看法,一直是,掙脫、從而改變,他從未想過要接受狗屁的宿命論……人不是某個偉大造物主的牽線木偶,更不是強行被某些大人物逼上舞台的戲子。
人就人,我就是我。
命運隻是個人造詞,不是生而就有的枷鎖……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枷鎖……打碎就好。
這是李江流的一貫風格。
……
……
“轟”的一聲,高速前行的風訊蛇突然停頓,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眾人身體都是不自覺的往前傾,唯有藏海紋絲不動,並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
碩靈身體極為協調的,猶如鍾擺般幅度搖晃,看的出來,他這是為了卸去身體上,由至動到至靜所帶來的慣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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