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痛感承受率。”

    “42.7%”

    “……例行檢查……”

    ……

    “……生命信息檢測……”

    ……

    “遊戲天賦測試……”

    “天賦樹開啟。”

    ……

    有人說永教廷的老教皇老了，應該休息了。

    是的，他已經一千九百歲了。

    可是，他依舊能夠隨手覆滅一支神騎團。

    他喜歡說一句話，不聽話，就該打。

    所以，一千九百年沒有人不聽話。

    老教皇喜歡在夜仰望星空，他說那是神的家園。

    以前有人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被打了一頓後，就都信了。

    這天，老教皇也覺得自己老了，該休息了。

    他花了一天的時間，走遍了星光所及的地方，在雪嶺以北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眼含大海的孩子，親手將他頭上的皇冠戴到這個孩子頭上。

    孩子還小，皇冠一下子就滑到了他的脖子上。

    於是，老教皇把皇冠做成了項鏈，永遠地掛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老教皇這下是真的老了。

    新皇接受神禮的這天，老教皇帶著無數騎士和祭司，還有那些信奉聖光的教徒們，來到了永祭壇。

    他們虔誠地向神表達他們的愛與讚美。

    ……

    她睜開眼。

    “永——”

    “以吾等卑微的血肉明誓，吾等將追隨神的榮光，秉承神的意誌，神之劍之所指，吾等心之所向！”

    “以吾等脆弱的骨頭明誓，吾等將敬畏神的威嚴，守護神的疆土，神之目之所望，吾等心之所顧！”

    “以吾等顫抖的靈魂所誓，信仰神，讚美神，敬畏神，守護神！”

    “聖光——”

    睜眼之處，皆是光明。

    她站起身，站在祭壇上，眼中大方光明。

    她肆無忌憚地掃視下麵的祭司和騎士。

    她向前走出一步，萬籟俱靜。

    黑色的祭壇之下，老教皇激動地抬起頭，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將這片光明收入眼底。

    他渾濁的眼，驀然升騰起無盡的光明。

    直到眼角淌下血淚，依舊不願閉上眼睛，他要為神獻上他所有的忠誠與信仰。

    他顫抖著，興奮著。

    蒼老的臉上全是眼淌下的血，他忘記了痛苦，甚至忘記了死亡。

    他隻想看到他所信仰的神。

    看到了，看到了神。

    他傾盡一切所信仰的神。

    所以他開心地笑了。

    神，依舊是那個神。

    神，依舊是凡人所無法接近的神。

    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值了，侍奉神明一千九百年，幾十萬個夜晚，他都仰望星空，因為那是神的家園。

    星光照耀之處，皆是神的疆土。

    他眼隻有血了，被神的榮光刺瞎了眼睛，這是他的榮幸。

    第四十九任教皇，他終於看到了神。

    原來，神和我們一樣，和人一樣。

    原來，神之所以是神，是因為他們是會發光的。

    原來，神一手握著明月，一手握著太陽。

    原來，神的眼睛裝著星辰大海。

    老教皇發誓再也不會閉上眼睛，因為眼有神的容貌和聖光。

    他跪著，仰著頭，任由眼中淌出的血弄髒他最喜愛的衣服。

    眼是黑暗一片。

    心卻是無盡光明。

    老教皇顫抖地說出了那個字。

    “神——”

    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用盡了他一千九百年的尊嚴和意誌，用盡了他每夜仰望星空的執著。

    老教皇最終咽下了那口氣。

    心滿意足。

    永曆52033年4月2日，永教廷第四十九任教皇梅倫·吉格斯眼含聖光。

    永曆52033年4月2日，永教廷第五十任教皇艾琳娜·梅倫心生無盡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