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有些聽不懂，急問：“聯扣？什是聯扣？”

    “還好我們呆在地球上，我們沒有被種上聯扣，隻要得到了丁西，完成察吹的另一個實驗，我們就能恢複正常，雖然不能再變異了，確實是有些遺憾……”金澤臣。

    林靖緊張地問：“真的嗎？丁西真能幫助我們？”

    “早些年察吹和暈星政府關係沒有那緊張時，曾經想過懲救那些基因變異人種，隻是那時的政府，沒有人聽他的，他的實驗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能種入聯扣，滅絕所有災變後的異種人，另一部分，逃脫了聯扣種入的人能用丁西的基因徹底恢複人形……”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幸好，這部分的實驗材料在我這兒，而我留給秀清波的，隻是另一部分，她現在一定急著追殺丁西呢？也不知道西逃脫沒有？”金澤臣臉上現過一絲憂鬱。

    林靖雙手再次顫抖起來，鑽心的痛又一次席卷他的全身，他額頭冒出冷汗，“一定會的，西會逃脫。”

    “雁蕩山太大了，我派出再多的人恐怕也找不到他們，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出奇製勝了。”金澤臣神秘地笑了笑。

    “你，你想幹什？”林靖牙關顫抖。

    金澤臣目光陰冷，“如果我不能活下去，那，整個地球就為我陪葬吧。”

    他手掌放到牆壁之上，光潔的牆壁忽然間泛起藍光，現出掌印來，他把手掌對準上去，牆壁向兩邊打開，麵傳來了低低的咆哮，甩著長尾的怪物回過頭來，它長著孫奇的臉，下半身像月草般變形詭異。

    他：“孫奇，去建立你的蟻巢王國吧！”

    孫奇看著他，麵頰神經質地抖動，忽然咧開了嘴，嘴卻長出蟻般的口器，牆壁後麵開了長長的通道，隱約可見青山綠水，遠處金屏如畫。

    他甩著長長的尾巴向山洞處急跑而去。

    林靖蜷縮顫抖在地上，勉強抬頭，“你，你想對西怎樣？”

    金澤臣手貼在牆壁上，對麵的通道合攏，齒輪卡卡聲中，轉出了一個透明玻璃製品，他：“察吹的實驗數據，第二三階段的變異隻需抽取丁西的血，提取其中的基因注入體內就行了，但四五階段的異種卻需要泡在她的基因溶液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你什？”林靖問，“她，她，她，會，會死？”

    “林靖，你放心，你們林家在百年前總算幫了我，我不會讓你死的。”金澤臣揮了揮手，那姓林的助理走進來，扶起地上蜷縮著的林靖往門外走去。

    金澤臣看著那玻璃容器，輕聲：“丁西，希望你逃出來了。”

    ……

    李根生把鋼從土拔了出來，失望地：“這地方沒什不同，全他媽都是黃泥巴和沙子！”

    常二貴把劣質的卷煙狠狠丟到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可能的，龍二婆手的東西可是祖上傳下來的，這有墓，一定有墓，她們家清朝時當大官的那個招贅女婿把墓就修在這，你看，方向一樣，這位置也是一樣的，一模一樣！”

    他從背包拿出一本土黃色的冊子來，翻開了，就著月光讓李根生看，頁麵之上，果然畫得有一個四壁陡峭的凹地，凹地上立了一塊墓碑狀物，圖畫上還寫了不少細密古字。

    李根生呸了一聲，“你被那婆娘騙了吧？花了多少錢買她這東西？”

    常二貴拿手指去搓紙頁，“你看看這紙質，這是上好的西藏狼毒紙，是佛經才能用到的紙，龍二婆這東西保存了幾百年了，怎可能是假的？”

    李根生已經挖了半，累得半死，卻什都沒挖到，一肚皮怒氣，“別跟老子這個，快點把工錢算給老子！”

    常二貴嬉皮笑臉，“李哥，再探探，再探探，這麵一定有東西，挖出來咱們對半分！您放心，就算沒有，工錢一分也少不了你的，咱們鄉鄉親的，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我能跑，我那大瓦房也跑不了啊！”

    李根生搓了搓手，重拾起鐵，一把拿過常二貴的冊子，對著月光仔細瞧了瞧，算起了方位，走到另一邊對著黑岩處，一插了下去，當地一聲，鐵似乎撞到了某金屬物品，李根生提起興趣，“地下有東西！”

    常二貴緊跑了過來，“什東西？”

    “聽響兒，像是青銅器！”李根生換了把洛陽鏟往底下再探。

    忽然間，地底像是被驚動了，大地微微顫栗，土地向上拱起，像有什東西破土而出，地底下傳出轟隆隆的聲音，兩人嚇得大叫一聲，丟下鏟子就跑。

    耀眼的白光從地底下噴湧而出，仿佛是光線衝破了地表，絲絲縷縷，映在黑色的岩石之上，岩石隨之變得透明，麵光影幢幢，似乎有無數的影子想要破壁而出，可那影子卻被困在了果凍般的石岩，影子在大叫，有的矮，有的高大，有的纖細。

    白光在身後顫動不已，地麵的隆隆聲卻漸漸了，地麵停止了顫動。

    瘋狂奔跑著的常二貴忽然停了下去，李根生收不住腳，撞上了他的後背，摸著鼻子推了他一把，“你幹什？”

    常二貴怔怔轉身，滿臉狂喜，“李哥，咱不能跑，這是有寶物要出！咱那冊子呢，冊子上了，龍家那女婿得到寶物，獻給了朝廷，是好大一塊寶石，這才得到了一個大官做，建了好大一個宅子，娶了好多個老婆！”

    李根生大起膽子往後麵望，果然，白光似乎弱了一些，在黑夜，像極了寶石所發出的光芒，他咽了口唾沫：“真的嗎？”

    常二貴已經轉身往回跑了去，跑到那道白光露出的縫隙前，拿手去扒那草皮，草皮裂開之處，露出了一塊玉製般晶瑩的東西來，他狂喜過望，用手狂扒了起來，那段玉製似乎帶著弧形，他越扒，露出來的麵積越大，體積卻像是沒有盡頭，整個草皮下都是這玉器，他隱隱覺得不安，因為就在剛才，這地下李根生才用鋼探過，地下明明隻有沙石。

    慢慢地，他停了手，一把拉住正幫忙扒著草皮的李根生，“李哥，慢點，我記得你剛才用鋼探過這？”

    三步遠的草皮上，有深深的兩個探洞，可這，那探洞卻發出微光，下麵的沙石似乎也變成了那玉製晶瑩的某物。

    李根生黝黑的麵孔生出一絲恐慌，眼睛忽然縮，半張著嘴看著他身後，似乎想發出聲音，卻什都不出來，隻是嘴唇開合，指著他身後，臉孔扭曲成讓人驚懼的表情。

    常二貴聽見了自己的脖子哢哢作響，他想回過頭去，卻僵硬之極，忽然間，他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像是無數的巨大翅膀在散動著，刷刷刷。

    哢哢，地上玉製般晶瑩的物體裂開了好大一道縫，一個細長手指般的東西從裂縫之中伸了出來，草皮再次破開，這一次，卻到處都是裂開之聲，像雞從雞蛋之中破殼而出，那種聲音卻比雞蛋破裂聲大了許多倍，像是有無數的擴音器在放大著聲音，空氣中充滿了哢哢之聲。

    身上還披著濃液的節肢狀物從殼中爬了出來，足節上的絨毛粘著粘稠的液體，巨大的口器開合著，卻長著一雙人的眼睛，有個骷髏般的人臉。

    它們似乎對這個世界有著怯生生的畏縮，並不爬向站在地上驚呆了的兩人，相反地，它們向黑岩聚集過去，黑岩曾半透明的顏色，麵的人影更加清晰，竟是穿著人們慣常穿著的衣服。

    怪物們嘴發出嘶嘶的怪叫，向黑岩之上爬了去，來到透明果凍處，用頭部撞擊著那果凍般的黑岩，黑岩更加薄透，看得清麵驚慌呼救的人影，其中居然有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還有三個女人。

    他們全都穿著普通城市青年的衣服。

    李根生視力極好，驚訝地：“這幾個人去過咱們村，他們怎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