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人包括你們之中,有喜歡寧馨的,也有人不解我當年的舉動,你們信……那年她轉學過來,我還沒見到她的人,就被她的聲音撥亂了心弦。”
“如果……如果我不討厭她,我一定會愛上,愛的毫無保留……但我不能愛,絕對不能……”
當他到這時,聲音幾乎在啜泣了。
那種模樣在旁人看來,就像他要進墳墓前的牽掛和不舍。
“為什!這他媽的太扯淡了!寧馨那喜歡你!”有人爆了粗口。
那人,就是當初被寧馨拜托,為他送鞋的同學。
如果是個男人,應該都有保護弱的衝動,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受了委屈,他們更有保護欲。
他忘不了那個暴雨,寧馨手腕的淤青,渾身的泥水,腿上破了十來厘米的傷口,還有那雙十萬塊的籃球鞋。
那,在s市淹死過人啊!
有女人在路上,不心掉進了沒了井蓋的下水道,淹死了啊!
那雨水流成河,已經定成了災害,寧馨,一個活在雲端的公主,為他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身段,不顧危險,就為了買他喜歡的那雙鞋。
還被他看都沒看,就從窗戶扔了下去。
“我也知道扯淡……可就是……心底的恐懼……我也不知道為什……”
“月見,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種感情,算是扭曲的喜歡呢。”
他輕輕吸了吸鼻子,動作一僵。
“月見,為什你聽了那個故事後,會難受……給哥們兒們吧,單身最後一晚了,你和嫂子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留遺憾才好!”
這番話無疑是給了淩月見一個台階。
他哽咽出了聲。
不知是又陷入了身臨其境的故事的悲劇,還是因為別的。
“為……為什……那個女人,不能早一些愛上男人呢……為什不能早一點……”
“要是最後總會在一起,為什要苦那久……等待很難熬……你們知道等著無望的感情,有多煎熬嗎……時時刻刻都在擔心,最愛的女人,屬於別人……”
“而自己還必須愛的心翼翼,為了取悅她,討好她,甚至做的事,絕大可能,在為她和別人做嫁衣……”
大家都懂,淩月見這樣在女生心是男神存在的男人,根本沒有這去追求過一個女人。
相反,從他的這番話,大家默契的都第一反應想到了寧馨。
可很奇怪的是,淩月見顫抖著聲音,激動的喊出了這樣的話,淚流不止的模樣,就像他真的經曆過一樣。
甚至那樣的他,有些陌生。
大家都沉默了。
良久後,和寧馨串通好了的男人,開了口,問:“月見,你在冰兒?”
他任淚水模糊了視線,看著那個人,呢喃著:“冰兒……”
之後,他眼神失焦,看著麵前帶著冰塊的烈度洋酒,拿起來,直接一飲而盡了。
接著,他垂頭道:“你們還記得嗎,有一次,她悄悄的,冒著大雨去市中心為我買籃球鞋的那一次。”
他自己提這茬,大家估摸是太好奇他當初的心路曆程了,都紛紛道:“記得!”
“大頭知道,那我正在寢室睡覺,然後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寧馨是條龍,她在狂風暴雨中,從上飛下來,變成了她那副樣子,頭發很長,穿著青綠色的長裙,笑得很甜,叫我……玥哥哥。”
“夢,我愛她,看見她就想抱住。然後我就要去抱她時,我夢到鋪蓋地的火,我渾身的血,手捧著一顆跳動的心,送給了她,她沒要。”
“夢中我自言自語……能不能不愛她,能不能……愛她好痛苦……”
“不可思議的是,當我夢中驚醒時,就是老二被寧馨叫下去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做那樣的夢,也有些怕夢的悸動,我沒辦法……我不能給她一點點希望……”
“我克服不了內心的恐懼……我就是怕,怕自己愛上她,再受傷。”
當淩月見淚流滿麵的起寧馨後,沒人覺得他這些話扯淡了。
淩月見是最討厭荒唐的人,可他現在的一字一句,就極盡荒唐,唯一不荒唐,也讓旁人無話可的就是,他的那句——
笑的很甜,叫我玥哥哥。
有幾個人知道,淩月見原名叫江玥。
全部人都看到了,他這句話時,眼淚也多了。
“或許……你愛寧馨,從上輩子就愛。”
坐在角落,一個戴眼鏡看起來很靦腆的男生難得冒了句話。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很喜歡寧馨……想和她告白,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就默默跟著她,她每哭一次,我都在場,你們信嗎……”
“每次她哭的時候,老都下雨,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就像曾經有個歌手,走到哪兒,哪就下雨一樣,那個歌手被人調侃龍王,我覺得寧馨也是。”
“而且,寧馨是國際大學生各項水上運動的冠軍,步子我國,包括國外幾個國家的國家隊都向她拋出橄欖枝,隻不過被她拒絕了。她就像……為水而生一樣。”
“我知道……”回答的,是淩月見。
然後,別人懂了。
或許,他一直在關注寧馨,以別人不知道,所有人都誤會的方式。
或許,人如果有上輩子,他真的和寧馨有過一段感情。
不然為什,她剛轉來就非他不可,而他就偏偏誰都不討厭,就討厭他。
他們現在發現了,那極為聰明,極為冷靜的淩月見,在今借著酒勁崩潰的情緒,不更是證明,他早就想到了一切嗎?
他的夢,他們當故事聽了,而他在夢境,經曆了什樣的心境,沒人能懂。
他應該不算愛奚希。
和奚希交往到結婚,可能就是為了逼自己。
在“自己愛”和“愛自己”的兩個選項,選擇了後者。
他或許,就是對愛情太執著,所以才害怕。
又或者,寧馨就該是他入心的女人,他靈魂深處在怕失去,所以……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有念想,有開始。
所以他從一而終的,“討厭”到死了寧馨。
一開始已經討厭了,怎再告訴別人,他這種別人難以理解的討厭,其實是一種至深到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感情。
可是,可惜嗎?
或許不可惜吧。
畢竟他剛才講了故事,也抱怨了,為什那個女人不能早一點愛上男人呢?
煎熬很難受的啊。
既然放棄了,那就別猶猶豫豫了。
後來淩月見流著淚睡著了。
第二,他在自己的婚房,被鬧鍾叫醒了。
那時,才淩晨六點。
離他舉行婚禮,還有將近六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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