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防線的戰場上,依然還是漫的火雨。
起來也見鬼,明明以往都是嗷嗷亂叫直接衝陣的貨色,這次借著紅牆炸破,也不知道這些野蠻人都嗑了什藥,聰明地學會了遠程火力壓製不,竟然還把弦術放起來沒完!
就算它們巫師、薩滿多,可難道它們不是自然人嗎?它們不需要溝通空氣中的弦子嗎?不用釋放精神力引導嗎?不消耗任何弦力就能構成能量嗎?再不濟,就不打算換個其他元素的攻擊嗎?
簡單來一個問題:它們難道不需要休息嗎?
這些問題,都是東部防線的士兵百思不得其解,遺憾的是,野蠻人並沒有培養出答疑解惑的“好習慣”,它們隻是埋頭釋放攻擊,孜孜不倦地‘耕耘’這片代表了和平的土地。
轟炸還在持續——
但就在沒完沒了的火焰攻擊中,一直沉寂的指揮所中,終於有了動靜。
“一會兒全都跟緊了,哪怕把腿露在外麵,腦袋也給我鑽進罩子!”
指揮所的簾門撩開,一隊又一隊士兵魚貫而出。而排在最前麵的,便是芬西斯軍士萊托,以及他那明晃晃奪人二目的電弧巨球。這東西被擴張到兩米直徑,看起來已經變得完全透明,隻是表麵上時不時掠過的幾縷電光,總讓人覺得‘高壓危險’。
萊托這隊的士兵,全都是他從第二集團軍帶來的下屬,平日並肩作戰,都見識過這閃電球的可怕,這會兒被長官要求鑽到麵,其實都有些肝顫,但礙於上司命令,最終隻能心翼翼地站到麵,心驚膽戰地抬頭望著這一圈圈電流。
後麵的士兵都忍不住發笑——他們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的上司們用的也都是攻擊弦卡。
五名士兵呈倒五角星站在萊托周圍,總算是不再膽怯。芬西斯軍士一聲令下,帶著自己的隊出發進入到防禦陣地當中。
他是弦卡修理的“一號”,卻沒想到夏倫直接就把他的隊伍命為第一隊。
第一隊,自然要第一個行動。
芬西斯軍士這會兒,對夏倫可謂是五體投地,若整個東部防線,他對夏倫的信心,恐怕連老元帥哈馬洛克都鞭長莫及。
——在他看來,能夠得到大師垂青,改良一次弦卡,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際遇。
當然,其他幾位隊長也存了相同的心理,不過他們的隊員並不了解夏倫的所作所為,在這些士兵看來,萊托第一個行動,正好是個大膽的實驗。事實上,萊托身邊的那幾位士兵,這會兒也是戰戰兢兢,生怕哪個火球落下,就把他們整個吞噬。
若是隻有爆炸,那還好,就怕到時候閃電球失效,連烤帶電,那可是真的無路可逃了。
走在士兵中間,萊托撐著閃電罩,卻全然不懼,完全沒被身邊親兵的情緒感染。他對夏倫改造的球形閃電是那信賴,以至於看到士兵們畏縮的模樣,萊托還不屑地笑了笑。
哼,丟人現眼,帶你們出來,就是要讓你們長長見識!
抱著這種奇怪的想法,萊托撐著閃電罩快走兩步,旁邊士兵趕緊跟上,就聽到上方傳來一陣呼啦啦的噪音——
猩紅的爆炎砸在球形閃電上,驟然崩開一朵巨大、刺目的紅花。
轟!
但閃電罩隻是晃了晃——萊托被巨響嚇得手抖了一下——然後再無變化。火焰沿著球體迅速蔓延,但也隻燃燒到球體中部,就好像被卡斷了燃料供給,噗地熄火消失,泯滅於無。
“我、我們沒事?”
閃電罩的五名士兵麵麵相覷,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別廢話,趕緊走,傻愣著幹嘛?”
萊托催促了一句,心底卻樂開了花。夏倫的手藝他無可挑剔,當火球真的被閃電罩擋住時,他隻有一種“大師不愧是大師”的欣喜,可當他注意到閃電罩的厚度變化時,他才真正明白這張弦卡究竟有何種的蛻變。
剛才的火焰,並非是缺少燃料而熄滅,而是被閃電罩上的電弧將熱量轉化、不斷吸收,導致的能量湮滅。
要不是他還身在戰場上,芬西斯軍士都想要跳起來歡呼。
指揮所前,看到閃電罩防禦火球攻擊的這一幕,士兵們眼中都亮起了光。有了這種防禦手段,那還有什可怕的?當下,其餘各隊也立刻行動,除了七號外,五名隊長紛紛激活模組,催動弦卡展開防護。
這些弦卡的效果各異,表現形式也差地別,但隻有一點完全一致——那就是出色的防禦力。五名隊長帶著隊伍進入陣地,麵對接連砸落的火雨,沒有任何一支隊伍被擊潰。憑借著夏倫的出色改造,最終六支隊伍全都進入預定的防禦位置。
“六隊均已抵達。”
指揮所內,一名操作弦波動信號的通訊兵開口報告。
夏倫坐在戰術長桌前,微微點了下頭。他閉著眼睛,已經從感知中感知了六隊的蹤跡。
不過相比他的淡定,其他人就顯得有些“活潑”:岡茨上尉和哥爾讚隊長對視一眼,都是鬆了口氣,其他城衛士兵則更加歡欣雀躍。而即使是執行官艾蘭希爾,她身為指揮官,將信賴托付於夏倫,就等同於是把三十多條人命交到他手上,她的壓力可想而知。
“一隊。”
沒理會其他人的興奮,夏倫閉目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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