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元業辰才道：“抱歉，我……”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不需要你道歉。”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蘇番禺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元業辰的問題，而是再度將話題轉移到了荀承淮的身上，“我不確定荀承淮知道了多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沒有要殺我的意思。但我不知道他這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引蛇出洞還是……”

    後麵的話蘇盼月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在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我想我應該已經無法再繼續取得他的信任了。接下來就算我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可能也起不到什作用了。”

    “你隨時可以跟我離開，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你離開。”

    “那你們的計劃呢？”蘇盼月問。

    “我們的計劃並非是缺你不可，當初計劃行動的時候其實並未將你的個人行動計算在內。你的行動對於我們來是個意外，隻不過，這個意外對我們的行動十分有利……”到後麵的時候元業辰的聲音不自覺地降低了。

    “所以你們決定利用我？”

    麵對蘇盼月的質問，元業辰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在知道蘇盼月的行動之後卻並未立刻阻止她，這邊的確是存在利用蘇盼月的成份，他無可否認。

    “好了。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看到元業辰那雙充滿歉疚的眼神，蘇盼月反而愈發心情煩悶，不悅道。

    “我隻是……”

    “我過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蘇盼月再度打斷了元業辰的話，道，“你越是道歉我越不高興。如果不想惹我生氣，你就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元業辰一愣，有些不確定蘇盼月的話究竟是正話還是反話，隻能仔細地觀察蘇盼月的表情反應，但他卻發現蘇盼月的臉上是真的沒有任何在與他賭氣的成份。蘇盼月在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平靜的。

    雖然不明白蘇盼月為何不希望他道歉，但為了不惹蘇盼月生氣元業辰也隻能收起自己內心的歉意。

    盡管蘇盼月此刻看不見元業辰的表情。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元業辰對待自己的那種心翼翼，大概是因為他真的害怕自己會生他的氣吧。想到過往的種種，蘇盼月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低聲喚道：“業辰……”

    “嗯。我在。”

    蘇盼月抬手摘下元業辰頭上的鬥笠，卻發現底下是一張陌生的臉。

    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那不真實的肌膚觸感，蘇盼月問：“你戴了人皮麵具？”

    “我取下來？”元業辰在問著的同時將手伸到耳朵後麵。

    “不用。”蘇盼月阻止了元業辰的動作，道，“不用摘下。萬一讓人發現了你的身份，事情會很麻煩。”

    嘴這樣著，但其實蘇盼月心卻明白，她並不是真的擔心元業辰的身份會被人發現，她相信元業辰的能力。既然他選擇了在這個時候現身也就明現下是足夠安全的，否則方才蘇盼月也就不會這肆無忌憚地叫出元業辰的名字了，她之所以阻止元業辰摘下麵具其實隻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好麵對那張臉的心理準備。

    盡管她已經知道了麵前的人就是元業辰。但對於真正麵對元業辰這個人她還沒有做好完全的心理準備，就這樣隔著人皮麵具也好。

    “你真的對皇位這有興趣？”蘇盼月輕撫著元業辰的臉問道。

    “你應該知道，早在決定與你在一起時我就已經放棄了這樣的野心。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我對你承諾從未變過。”

    “那你為何……”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當年北辰王府一事究竟是誰做的了。我原本以為雖然他一直處處在提防著我，但隻要我不犯錯。他應該還不至於對我痛下殺手。可事實上呢？對於已經打算放棄北辰王之位與你歸隱的我，他竟然下了殺令。真正讓人不可原諒的是。他不但要我的性命，還要所有與我相關的人都跟著一起陪葬。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隻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他就不可能會放過我。也許，我和他，我們兩個人之間注定了隻能活一個。殺他是必然的事情，至於皇位……那隻是順帶的行動。”

    元業辰的話讓蘇盼月一時間不知道該什是好，其實元業辰的她都明白，尤其是在與荀承淮真正地相處之後她更加明白元業辰所的“隻要他還活在這世上荀承淮就不可能會放過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荀承淮的確是對蘇盼月很好，甚至好到了讓人驚詫的地步，但荀承淮的這份好也僅僅隻是限定蘇盼月一人而已，除此之外，荀承淮的確就如同旁人所形容的那樣果斷、狠絕，是一個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