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華鼎沉默以對。

    鄧國洪繼續道：“在當今這個時代，國家也國家之間，特別是大國與大國之間都很難發生大規模戰爭，但競爭卻無時無刻的存在。競爭一方麵是良性的、公平的、基於市場規律的競爭，而同時不可避免地存在陰暗的、不擇手段的、以勢壓人的競爭。

    在這種不公開的競爭，強勢國家就占有絕對優勢，他們往往都是咄咄逼人，占少了便宜還不甘心。而弱勢國家一般都是被動應付，做什事情之前都要先找好理由，準備應對對方的詢問甚至反撲。強者做什事都是毫無顧忌，人們隻能乞求他們不要太過分。而弱者做什都要心翼翼，都得師出有名。

    就拿他們組織網絡進攻似的，他們搜集了我們的信息，他們入侵我們的服務器，我們往往最多抗議一下，做得更多的則是考慮如何加強網絡防守，如何防止他們下一次再入侵。可他們呢，往往是坐在家笑逐顏開地清理戰利品，看這次賺了多少，少挖了多少，如果把自己的網絡安全產品賣出去。一旦有國家對他們采取了同樣的行動，他們就會興師問罪，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彭華鼎當然了解。就拿防空識別區這件事，美國早就幾十年前就把防空識別區劃到了我國的家門口，而我國才開始劃僅僅劃在自己的門口，都被美國帶著一幫弟叫囂著。

    還有信息入侵的事美國更過分。他們可以任意監控任何國家，監控任何國家的領導人，被人發現了，他們連一聲道歉都沒有，反而光明正大地要追捕泄密的人。但如果有其他國家的人監控他們就不行，就是監控他們的企業也是犯了條，叫囂著要製裁。

    對於美國的行為早就不能以“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來形容了。在他們看來就是，我可以做我任何願意做的事情，你們隻能做我們同意你們做的事情。

    彭華鼎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他隻是一個企業家。隻想著如何做生意，如何安全地做生意，不想跟政治掛上，也不想太多地介入軍方。特別是不想被軍方或其他強勢部門介入太多。不想生活在他們的聚光燈或顯微鏡下。

    而且他現在爭取遊離於軍方或其他強勢部門之外還是有可能的。因為直到現在軍方或其他強勢部門並不真正知道他的能力，隻知道他在熱處理方麵有絕活，在計算機方麵也不弱（畢竟這是他的專業。他在這方麵表現出強大反而會讓別人的猜疑減一些），還不清楚他在其他領域很牛叉。

    他道：“鄧副部長，我可以對坦克全方位的零部件進行熱處理，可以承擔渦輪發動機葉片的熱處理，以增強葉片的各項性能，將來還可以將熱處理相關技術轉讓給你們，但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參與坦克發動機研究、整體坦克的研究。”

    鄧國洪無奈地道：“好吧。那就這樣。近兩年隻要你幫我們審核坦克整體零部件進行熱處理的自動生產線的技術圖紙，指導我們完成這條生產線就行。”

    彭華鼎笑了笑，道：“你們就是非得把我榨幹啊。……，好吧，我可以做到。實際上，你們已經有了設計安裝這種生產線的經驗，有沒有我問題不大。”

    鄧國洪也笑了笑，道：“那還不行。我們隻學了你的皮毛，沒有學到實質呢。特別是那些淬火溶液、催化劑、熱處理溫度和時間都沒掌握，你不出手，我們根本不能把這些零部件的性能提高多少。而且，如果我沒錯的，你在熱處理方麵還有保留，你不僅僅是能在金屬零件表麵形成一層特殊的合金，不隻是在零件表麵催生出有序的金屬纖維，你肯定還有辦法讓這一層特殊合金加厚，能夠讓有序的金屬纖維往金屬內部延伸。這樣的話，金屬材料的性能還能進一步提高，對不對？”

    彭華鼎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而是道：“我還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試驗，如果你們不耽誤我太多的時間，我想我會取得一些進步的。……，可以這吧，按照目前機械設備的性能，我可以做到它們所有的部件全部能用普通材料進行加工，無須現在這需要昂貴而稀有的金屬材料。”

    “啊——”鄧國洪驚喜地問道，“你真的可以做到？”

    這個可是一條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普通金屬材料代替貴重金屬材料！

    彭華鼎點了點頭，道：“隻要你們給我時間。不要用具體的設計來耽誤我，不要讓我今設計這個、明設計那個。我希望我的時間我來安排。”

    鄧國洪連連點頭道：“好，好，我會把你的意見向上級匯報的。我相信今後打擾你的人肯定會很少很少，新概念的坦克不會再麻煩你。”

    鄧國洪顯然是精明人，他很快知道哪是西瓜哪是芝麻。讓彭華鼎參與設計新概念坦克看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但能提高國家的綜合國力，能給我國的軍工產品打上高大上的標簽，利於我國的軍品民品出口，但相對彭華鼎所的用普通金屬材料來代替貴重金屬材料這個好處而言，那個就是兒科了。

    要知道一噸稀有金屬的價格可是幾十萬元，甚至有幾百萬元，那些用於製造飛機、坦克、軍艦的合金材料價格更高。可一噸普通的鋼材，其價格隻有幾千元，特別是現在我國的鋼產量過剩，鋼鐵賣成了白菜價，價格更低，更需要市場來容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