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樵閃轉騰挪,反複施展七招絕殺,每一招突進百步。日落之前,中州城池終於在望,守城士兵已開始關閉城門。
眼見城門在望,郭樵自然不能功虧一簣。一股豪氣自腳底騰然而起,郭樵雙腳淩空飛躍,踏空而行,七步飛行,一氣成。就在城門緩緩關閉,隻留一人之縫隙那一瞬,郭樵借最後一步,閃入了門縫。關閉城門的士兵感覺一股夜風撲麵,並無察覺有人闖入。
突入一刻,郭樵暗自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鬆懈一刻,一隻幹枯的手扯了他,一拽一甩。郭樵來不及反應,已化作一道勁風,被甩出了緩緩關閉的城門。
一個年輕精幹的捕快傲然肅立城門,大聲斥:“刑部有令,今夜將有盜匪越城夜襲,爾等心守衛,連一隻鳥都不得放入。
本城全部捕快今夜都會出動,幫助爾等一起守衛。”
“是!”守城士兵齊聲應諾,一隊勁裝捕快馳援而來,加入了守城隊伍。
年輕捕頭傳達號令之後,踩著街頭暮色大步而行。
入夜一刻,繁華都市突然一片死寂,清冷的街道再無半個人影,甚至連一隻野狗都沒有。隻是為了阻止一個人,竟然宵禁了一座城,顯然老先生已控製了這個城,也控製了城的每一個人。
黑白兩道,都在他控製之中。
巷深處,殘破院,柴門半掩。
一身勁裝的何九輕推柴門,疾步而入,恭敬施禮:“中州總捕頭何九拜見老先生。”
幽暗屋,屋門敞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整理密密麻麻,堆積如山的書籍。見本城總捕拜見,卻並不理會,隻是不緊不慢的擺弄。
“那子已被我驅逐出城,我已調動人馬封鎖城區,今夜他插翅難入。”何九見老先生不理會自己,陡然緊張起來。
“你錯了。”老先生淡淡地回了一句。
何九愕然當場,突然下跪在地,低頭默然,一副等待責罰的姿態。
“他萬而來,不過是為了一本書。你們如此興師動眾,反而將麻煩引上了門。郭少俠遠道而來,不必在躲閃,請進門一敘。”老先生停了手上的活兒,緩緩出門。
跪地的何九,不知何時已引咎而退,庭院變得空空蕩蕩。一個高大結實少年,背著一柄厚重粗糙的巨型柴刀,出現在柴門之內。
“一個深得東方無傷的遁劍之髓的劍客,怎會輕易被扔出城門?九深入捕門多年,依然如此粗心,不稱其職啊。
你不去約定之處,卻追蹤何九而來,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很多。”老先生懶懶地斜倚院中一個破爛不堪的竹榻,端了一隻髒髒的大碗,悠然飲茶。
“大隱隱於市,老先生一定就是劍隱前輩。”郭樵傲立門口,語氣恭敬,卻不失自傲。
“你錯了,真正的大隱,是隱於心。”老先生放下茶碗,抬起一張滄桑密布的臉。
“隱於心?”郭樵喃喃重複,似有所悟。
“老先生,這位少俠的書已印製完畢,請校正。”不知何時,那位賣書少年已侯立老先生一側,恭敬在遞上了一本散著油漬味道的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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