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敞開,長風浩蕩。蕩滌了風塵,門前一片完整堅硬,清潔無埃的青石平台。
郭樵身影一飄,落在平台,胯下白鹿不知何時已悄然遁形。這神獸來得突兀,去的縹緲,總是在他需要一刻現身,功成隱退。
郭樵並不耽擱,昂然闊步跨入。既然前來挑戰,自當長驅直入,不必畏首畏尾。
山莊安靜閑適,清風習習,並未絲毫戾氣。進入其中,郭樵一路鼓蕩而起的殺氣,竟然緩緩消融化解,生出了一絲懶散閑逸,倦怠江湖的退隱之心。
幽靜的山莊,山林之間,亭台之上,點綴了一些青衫長須的人物。這些人個個骨骼清奇,氣度飄然,悠然其間。或對弈,或清談,或飲茶,或品酒,或閉目靜修,或長身而舞
郭樵貿然闖入,於他們並無半點驚擾,依然故我,視而不見。
“祥和之間,霸氣陡生,果然英雄出自少年。既然來了,請登臨劍閣。”郭樵正自顧盼之間,一個清晰之聲破空而來,虛無悠遠,卻又近在耳鼓。
話音入耳,一陣清氣拂麵。郭樵身邊白霧繚繞而生,周圍的一切漸漸恍惚,眼前一道雲梯縹緲,環繞半邊山峰,直通後山。
郭樵抬步踩了雲梯,一路撥霧而上,繞過鐵劍峰。登上了一處突兀而出的高台,四周雕花玉石護欄,中央一間亭閣,一個背影佇立亭閣,負手而立。背影一襲白衣,長發如雪,隨風鼓蕩,仙姿綽約,氣度飄然,儼然一位超凡脫俗的仙人。
“劍尊?”郭樵止步,柴刀已淩然在手。
白發人緩緩回身,目光冰冷犀利,落在郭樵身上一刻,陡然生出一絲驚異。驚異之後,眼神深處閃出一絲痛苦,一閃即逝。
“骨骼奇特,血脈成。果然是一個武學奇才。”白發人麵目僵硬,唇未動,語聲卻清晰在耳。
“你是劍童?”郭樵驚退半步,一臉愕然。
屹立於前的白衣人,一頭雪白長發,麵容卻清秀白皙,儼然一位少年。
“坐看日暮千帆盡,人間已是萬骨枯,在下劍尊千帆盡。”
“千帆盡?玉廣寒?名字都怪怪的,人也怪怪的,真是讓人難以分辨。”
“目光渾濁,人兔不分。如此資質,也配登臨劍閣挑戰?”
“你們是兔子?”
“嘿嘿,年紀,心底狡詐。想惹我怒氣,亂我心神,老夫三百年修為,豈能讓你得逞?”劍尊僵硬的臉上閃出一絲不屑。
“我明白了,你是人精,玉廣寒是兔子精。你們都已經修煉成精,青春永駐。”郭樵恍然而悟,明白了其中玄虛。
“休要逞口舌之利,出劍!”
“前輩老眼昏花,看錯了。我這是刀,並非是劍。”郭樵得意調侃,甩去蛇皮鞘,亮出了鏽跡斑斑的漆黑柴刀。
“此物何處所得?”千帆盡大驚失色,語氣竟然瑟瑟顫抖。
“山揀來的,郭樵自幼便用它砍柴,很是鋒利順手。”郭樵得意炫耀。
“古樸厚重,以拙藏鋒,曆近風雨剝蝕,歲月滄桑。果然是一柄神器,可惜以你之力,想激發蘊含其中的神力,至少還得修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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