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穿著潔白婚紗,頭上也蒙著一層薄紗的餘微,以及她身邊那英挺俊美的陳衍,他的目光有些渺遠,像是透著他們在看著別的什東西一樣。
司儀的嘴巴一張一合,在說著些什,可是他腦袋嗡嗡的,一句也聽不見,好像那聲音是從九重天上傳過來的一樣。他神色木然的看著他們交換戒指,心尖忽然滿是苦澀,時至今日,他才確定明白,自己失去她了。
而且,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得到她了。
他黯然許久,婚禮沒有結束便走了,他禁不住苦澀的笑了起來,她,一定不會注意到自己不見了吧,也許,連自己來參加了她的婚禮,都不一定知道。
可是他,卻很想引起她哪怕一星半點的注意。
他靠在酒店的牆壁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淚眼朦朧,好像忽然間回到了從前。
其實,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喜歡餘微,他覺得是她搶走了爺爺對自己的寵愛。
因為爺爺對她很好。
每天都陪著她,和她一起吃飯,和她一起學習,一起讀書,不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他怎看都覺得她不順眼,覺得她討厭極了,又一直那樣低著頭,沉默著,說話的聲音像是蚊子叫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欺負了她去呢。
後來,爺爺讓他帶著餘微一起去學校上課。
他一萬個不願意,卻沒有辦法,爺爺對著他動不動就斥他,朝著他皺眉,一點好臉色也不給他,他怕的不行。也隻能帶著這個拖油瓶去學校上課。
她很聽話,就像是一個布娃娃一樣,你讓她往東她就往東,讓她做什她就做什。
陸淮謙不喜歡她是真的,因為她搶走了爺爺的寵愛,又一幅怯怯的樣子,好像抬不起頭來似的。
所以他總是欺負她。
每天上學的時候,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就讓司機把她放下來,讓她走著去學校。
她也隻是朝著自己抿著唇笑笑,也不說什,背著書包就沿著人行道往學校走,臉上帶著固執而又倔強的神色,她的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凜然的樣子。
陸淮謙覺得好笑,又想看看她哭著和自己求饒的樣子,便不讓司機把車開快,隻在她麵前那樣緩緩的晃著,可是一直走到學校她也沒有求饒,隻是低著頭,十分認真的走路,小小的身影單薄又瘦弱,帶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陸淮謙不自在的扭過頭,也不去看她,徑自背著書包去了學校。
晚上放學的時候,他也沒有等她,直接把車開到了家,一直到天色都黑了下來,很晚了,她才背著書包回來,爺爺很生氣,還有點擔心,便問餘微是怎回事。
陸淮謙害怕爺爺懲罰他,便忙叫道是她被老師罰了在那抄作業,所以他們就先回回來了。
爺爺問他是不是這樣的。
餘微淡淡的點了點頭,怯生生的說,爺爺我以後不會了。
那眼睛中閃爍晶瑩的光澤,讓人看了就覺得憐惜。
可是他從不管呢!她竟然不像自己求饒,也不和自己說好話,哼!陸淮謙更生氣了,威脅的看了餘微一眼,意思是告訴她,你以後要是敢說出來,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餘微沒有理他,隻是乖巧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吃飯。
後來,連著好多天陸淮謙都沒有讓司機載著她去上課,爺爺也剛好出差去了,陸淮謙玩了幾日,便覺得無趣,餘微就像是一個泥巴做的小人,你捏一個嘴巴就是嘴巴,他覺得她順眼了點,可是卻覺得心有一股子氣。
他想了想,便把出門的時間錯後了,隻留了二十五分鍾去上課。
開車的話都有點緊,因為早上會堵車。
但是餘微卻必須要和他一起出門。
然後可想而知,餘微就遲到了,幾乎是每天都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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