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水幽蘭在這拚命安慰自己不要慌，隻夏清語從屋出來，葉夫人便忙探問道：“水姨娘的情形如何了？”

    “除了虛弱，並沒有別的大礙。”夏清語淡然完，目光在屋眾人臉上掠過，然後看向葉夫人道：“太太什時候過來的？可清楚事情經過？”

    葉夫人道：“我來的時候就看見……”到這，再也不下去，隻把頭扭過去生悶氣，一旁許彬家的便上前聲道：“奴婢和太太過來的時候，正看見二奶奶拿刀刺了水姨娘一刀。”

    “沒有，我沒有，是那賤人抓著我的手刺她的，她就是為了陷害我。”秦書盈這會兒終於不肯讓人往自己頭上潑髒水了，急忙分辯了一句，卻聽陸雲遙冷哼一聲道：“蘭兒是瘋了？抓著你的手去刺她？那刀子也是她強塞到你手的？”

    秦書盈啞口無言，那刀子確實是她自己去臨時廚房拿的，這事兒所有人都看見了，她無從抵賴，也正因為如此，她是水幽蘭抓著自己刺了她肚皮一刀，聽上去就像個笑話似得。

    夏清語看了陸雲遙一眼，一笑道：“二爺不要急著下定論，有時候看著不可思議的事情，其實也都可能發生的。”完她看向春繡，便道：“春繡是從頭到尾在你們奶奶身邊的？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給我聽。”

    “為什讓春繡？她自然向著主子，這事兒離了她，怕還做不成呢。”陸雲遙又提出反對意見，卻見夏清語在葉夫人下首坐下，慢條斯理道：“二爺不用忙，先坐下來，這事我心已經有數，隻是還要印證一下，到時候，我定然給你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如何？”

    “你嫂子都這樣了，你還要在這蹦躂？是不是要把你老子和你哥哥請回來你才肯消停？”葉夫人見夏清語這態度似乎是偏向秦書盈的，自然振奮，雖然她恨外甥女兒把自己的孫子弄沒了，但若因此就讓兒子把她休掉，心還是難受，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妹妹麵前也無法交代。

    陸雲遙聽母親這樣，又見夏清語態度篤定，終於也無話可，冷哼一聲便也隨便撿了張椅子坐下，惡狠狠盯著春繡道：“就聽你怎，你這賤婢若是敢撒謊，看我怎處置你。”

    春繡也知道這是自己和主子生死存亡的關頭，如今府唯一一個還向著二奶奶的人，便是這位大奶奶了，更何況看她沉穩端莊的模樣，竟似心已有了計較，一時間心中升起希望，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了一遍。“

    陸雲遙在這其中數度起立，看來很想反駁，在他看來這其中有太多話都是無稽之談，但因為此時夏清語氣場強大，終於這位二爺不敢逞霸王威風，用暴力讓春繡住口，這讓他憋悶不已。等春繡一完，他便跳起來道：“嫂子聽聽，這話不可笑嗎？”

    “有什可笑的？”夏清語反問，一句話就讓陸雲遙沒了聲音，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方恨恨道：“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話還不可笑？嫂子覺著什話才算可笑？”

    “漏洞百出嗎？”夏清語抬頭看了葉夫人一眼：“太太，您也覺著春繡這番話是漏洞百出的？”

    葉夫人蹙眉道：“春繡的話，聽上去倒也沒什漏洞，隻不過這當中，有許多聽著就不可思議的，照這，這一切都是水姨娘設好了圈套，等盈丫頭去鑽？可這種事，哪有那絕對的？她怎就敢保證盈丫頭會過來？”

    夏清語點頭道：“所以，其實不是有漏洞，而是聽著這些情節，覺得不可能罷了。如果能夠證實春繡的都是真的，那此事來龍去脈，也就一清二楚，太太和二爺以為如何？”

    “她的這話嫂子還真信？真相信蘭兒會拿著刀子刺自己？”陸雲遙又要跳起，卻聽夏清語沉聲道：“我信，因為證據確鑿。二爺也不用急，我拿出的證據，必然會令你心服口服，現在你先等著，我要替盈妹妹把把脈。”

    “啊？給我把脈？”秦書盈也愣了一下，卻見夏清語站起身皺眉道：“你的脾氣我知道，是急躁了些，但這多年，也是很有分寸的。可是從兩三個月前，我就聽你的脾氣越發厲害了，到昨**罰了魏三娘子，嬌蕊回來給我聽，我就覺著這其中有古怪，原本當時就要來瞧你，誰知我們爺回來今日皇後貴妃要駕臨，隻得又去忙，忙到半夜才回來，我隻忙完這一再來，誰知就出了這樣事，你且過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到底你這脾氣是怎回事？”

    “大奶奶的沒錯兒。”春繡一聽夏清語如此，不由點頭如搗蒜，連聲道：“大概就是在水姨娘有了身子後，我們奶奶的脾氣慢慢就不好了，六姑娘的事出來後，她這脾氣就更差。奴婢有時候勸她，二奶奶自己也後悔，隻是每每脾氣上來，又控製不住，連我們奶奶自己都犯嘀咕呢。”

    秦書盈也十分驚奇，她隻道自己是因為被那不知廉恥的妹妹和水幽蘭懷孕之事刺激的，所以脾氣暴躁，可如今聽夏清語一，想一想這兩三個月來，自己時常覺著渾渾噩噩，隻恨不能摔碟子摔碗打罵人才過癮，這倒的確有些不尋常，因連忙上前，將手伸給夏清語，一麵道：“嫂子，難道……難道我這脾氣，竟是因為有人動了手腳？這……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