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思難猜，但魏公公卻不得不猜測一二。

    自從鄔昭儀生下五皇子後，皇上對鄔昭儀的態度便有了變化。乃至後來讓愨妃娘娘抱了五皇子去養、賜死鄔昭儀，皇上都未曾表現出一絲不舍來。

    如今看來，皇上的內心深處，或許還是有鄔昭儀一點兒地位的。

    “魏公公，還在等什？”

    宣德帝看向魏公公道。

    魏公公回過神，躬身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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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宮，高辰複徑直回了長公主府。

    有大臣相邀，想要和他套套近乎，被高辰複婉言拒絕了。

    鄔八月正教著兩個家夥話，瑤瑤很配合母親，跟著開口，雖然發音並不標準。

    陽陽則是不開金口，淡定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姑娘，姑爺回來了。”

    朝霞輕聲提醒了一句，鄔八月起身相迎。

    “爺今兒回來得有些晚。”鄔八月笑著上前接過外氅，吩咐肖媽媽讓廚房那邊兒擺飯。

    高辰複低聲道：“皇上留我了些話。”

    鄔八月手上一頓，抿了抿唇。

    一提到宣德帝，她難免有些忐忑。

    “沒事。”

    高辰複輕輕拍了拍她的臂膀，坐了下來，逗弄兩個孩子。

    鄔八月陪著他用過了午膳，夫妻兩人回房休息。

    路上，高辰複輕輕牽著鄔八月的手，像是閑聊一般提起道：“要是如今，讓你帶著孩子隨我一同去漠北，你願不願意？”

    鄔八月一愣。

    高辰複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樣的話，做夫妻已有一年半多的時間，鄔八月哪會不知？

    他既然這般提了，那明他的確是有這個打算。

    鄔八月愣過之後便笑道：“難不成你要去漠北，還能把我和孩子們撇下？”

    鄔八月笑望向他：“之前你去漠北，我就擔心等你回來，會不會給我帶回來三兩個姐妹。現在你再要去，我能跟著去，自然樂意。”

    高辰複一笑：“都同你過了，不會有別人。”

    鄔八月莞爾。

    高辰複歎息道：“你真願意隨我去？”

    “願意。”

    鄔八月點頭：“你是我的夫君，你去哪兒，我沒有不跟隨的道理。孩子們也不能離開你這個父親的教導。”

    鄔八月頓了頓，問道：“幾時出發？”

    這下輪到高辰複怔愣了。

    “你既然都提了，定然是有這個打算的。”

    鄔八月輕聲道：“這樣也好，燕京也算得上是個是非之地。我們去漠北，再將彤絲也帶去。高皇帝遠，我們隻彤絲是你機緣巧合之下認的幹妹子，今後也能繼續和彤絲生活在一起，孩子們也能名正言順地喚她一聲姑母。”

    高辰複摩挲著鄔八月的手掌心。

    “我是有這個打算，且已經和皇上提了。”

    高辰複輕聲道：“今日我問過了明焉，他的生辰……和辰凱離開那對夫婦的日子，對得上。”

    鄔八月頓時停住腳步。

    “也就是……明公子極有可能便是辰凱？”

    “嗯。”

    高辰複輕輕頷首。

    “皇上看出我情緒異常，問我心中有何事。我想了想，擔心皇上其實早已知道此事，問我也不過是在試探我對他的忠誠……所以也就將實情告訴他了。”

    鄔八月忙問道：“那皇上怎？”

    “皇上，證實的事情，他讓人去辦。我隻需要等著他的結果便是。”

    高辰複頓了頓：“皇上對侯爺仍舊有怨言，他，如果證明明焉便是辰凱，必得告訴他這件事情。我不，他也會讓人轉告明焉。”

    鄔八月沉默了。

    這和高辰複原本打算的，背道而馳。

    “……那，現在怎辦？”

    “能怎辦？”高辰複輕歎一聲：“先等皇上的消息吧。”

    高辰複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這般想來，我曾經和辰凱也是十分親密，雖有叔侄之稱，卻也將他當做弟弟一般疼愛……或許，這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緣分。”

    鄔八月對他笑了笑，勾著他的手臂輕輕上下滑動了兩下。

    “往好處想想，多一個親人的感覺，其實也不賴的。”

    高辰複輕笑著頷首。

    宣德帝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他遣人告知高辰複，明焉的確便是高辰凱。

    得到消息的那一那，高辰複不上是歡喜還是如釋重負。

    宣德帝的意思是，讓他盡快告訴明焉這件事。

    高辰複和鄔八月帶著孩子先去見了高彤絲。

    “大哥，大嫂，這時候你們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