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開始凝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突厥人攻打大唐，這可以是後宮的一個秘密，要不是今日李瑁告訴了我，別是我，恐怕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清楚此事。而我居然在此時此刻將這件事公布與眾，李隆基自然也臉色微變，立刻抬手命高力士等人退下。我也揮手讓梓涵和李子退下，不一會兒，整個大廳之內就剩下了我和李隆基。

    他深邃的目光緊盯著我，好像要將我整個人看透，我被他盯得不寒而栗。但卻沒有一絲膽怯，我開了口，“皇上深夜來此，必是想問突厥之事吧？”

    他凝視著我，緩緩開了口，“為何你如今變成了如此的樣子？”

    他的聲音像是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慢慢環繞在我的周圍，隻要我一不留神，就會被吞噬下去。我總算明白了，為何他如此凝視我，原來他在找那個真的楊芙蓉，那個無憂無慮隻會依偎在他身旁的楊芙蓉，那個全世界都可以不要，隻為了在他身邊多呆一刻的楊芙蓉。我曾經是那個楊芙蓉，可現在……不是了。

    我盯著他的眼，無所顧忌的講出了心底的話，“我變成了什樣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楊玉環無愧於心。我對得起你李隆基，對得起這大唐的江山，對得起你的子民。”

    “你你無愧於心？可你已經在欺騙我了，你曾對我過你後悔回到我的身邊，你過你要去突厥，你要去找那個現在正虎視眈眈覬覦我大唐的安祿山那！”他激動的大吼出聲，那些我無意出的話在他嘴變得異常刺耳。

    “好，那是我的。如今我收回那些瘋言瘋語。”我沒有一絲語氣鎮定的。

    他輕笑一聲，“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楊芙蓉了，也不再是我心底的那個女子。”他的話一句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挖著我的心。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隻想幫你保住這開元盛世，不想讓下人罵我是禍水。你放心，李瑁明日就會將手中的奏折給你看，他已經布下了局，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明日你去問他便知。”我轉過身，打算回房休息，我已經太累了，再也不想在浪費口舌和他爭吵下去。

    “這次又變成李瑁了嗎？我的兒子，你就這放不下他嗎？”背後他的聲音異常沙啞。

    “隨你如何去想吧。我不想在解釋了，我累了，你回梅妃那去吧！”我抬腳欲走，可身後傳來了幾聲急促的腳步，我的手腕瞬間被他鉗住，他用力一拽，我便轉身跌入他的懷中。

    我驚愕的抬眼看他，他修長的手指緊緊環繞在我的腰間，俯身看我的臉頰就在我的麵前，這是我深愛人的麵容，可我卻好久都沒有如此近的看過他的臉了。他俊朗的容顏上已經多了幾條皺紋，額前的碎發中也多了幾絲銀發。他大而深邃的眼眸緊緊盯住我的眼睛，我從他的眼眸中看見了驚慌失措的自己。我微微掙紮的想要從他的懷中逃離，可他的手臂將是一把枷鎖，死死的將我桎梏在他的胸膛。我幾次掙紮都無濟於事，最後隻好放棄，可嘴巴還是硬的很，“皇上是想讓我侍寢？如果是也得讓臣妾去準備一下吧？”

    他聽見我的話後，眼睛有過一絲閃爍，好一會兒才輕聲問我“你的心究竟是什做的？為何如此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