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的早晨是滿溢著麵**香味的。
陳玄衣一夜奔忙,此時雖然有幾分困倦,但更多的還是感受到腹內空空,餓的心都不踏實起來。
修行者也是凡人,一頓不吃一樣餓得慌。
見到路邊一家麵館頗有人氣,陳玄衣便也擠了進去。
渝都的麵是由堿水製成,尤其爽滑筋道,依據粗細不同被分為細麵、韭菜葉和寬麵三種,而麵的精髓在於佐料,佐料的靈魂又在辣椒。渝都爽辣的油辣子配以特調的油料、花生碎、榨菜粒等輔料,讓渝都人幾乎是依賴起每早晨的麵來。
聞著麵的香氣,看到店內男女老少都呼嚕嚕享受著初醒時分的暢快,陳玄衣也忍不住要了一碗細麵。
果然美味。
陳玄衣直吃得額頭泛出汗珠,覺得一夜的疲憊都被這碗麵趕走大半。
作為常年在金州市生活的陳玄衣,本就有早晨享用一大碗金州市馳名中外的牛肉麵的習慣,此時身在渝都,異曲同工地吃一碗麵,也是讓他在心中驀地生出想要回到金州市的想法。
可他還是想再見一見韓念的。
心念至此,陳玄衣便起身走出麵館,昨夜韓念為自己的情緒波動而激動失態的樣子,此時此刻卻讓陳玄衣莫名生出一絲甜蜜的笑意。
可是當陳玄衣要回去賓館的時候,從半路的一條巷中走出五名身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攔在他的麵前。
陳玄衣愣了一下,苦笑道:“久聞渝都幫會之名,我還以為早些年已經被整頓消失了,如今看來還未必如此呢。”
一名染著銀白色頭發、二十餘歲的黑色西裝男子微微挑了挑嘴角,卻忽然進一步,一記利落的直拳猛地擊向陳玄衣麵門。
陳玄衣反應奇快,身子如彈簧般後退一步,避開了這一拳,同時身形微側,一掌推向對方腰肋。
那銀發男子顯然對陳玄衣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顯然他也並非等閑之人,順勢一扭身體,不僅避開陳玄衣的來掌,還又跟上一記快拳。
陳玄衣一掌擊空,卻不停滯,揚手臂做以格擋。
兩人雙臂相交,陳玄衣隻覺得自己手臂被震的生疼,明白對方在格鬥方麵定然是下過許多功夫,便也不再大意,暗自運道氣鼓蕩丹田,足下隱隱使力,穩紮馬步,一招太極拳中進步搬攔捶直攻對方胸前。
銀發男子橫肘一別,同時飛起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直掃而至,逼得陳玄衣不得不擰身格擋。
雖然看出銀發男子所用招式大致屬於以凶猛狠辣的泰拳範疇,陳玄衣還是對這一腿上蘊含的霸道力量生出幾分意外。
因為陳玄衣雖不專修武道,卻也絕非庸手,尤其他已運行道氣護身,此時此刻竟還是被那銀發男子鞭腿踢得後退三四步,可見銀發男子如果不是修行過特別的法門,就一定是一名十分專業的泰拳手出身。
然而沒等陳玄衣做好準備,那銀發男子已然飛身而起,更用處泰拳中最具代表性的衝膝搶攻陳玄衣。
對方咄咄逼人,陳玄衣心中頓時生出怒氣,隨即引動體內雷法之威,一招如封似閉硬生生擋住對方衝膝同時,更是以凜冽雷勁轟入對方體內。
銀發男子顯然沒有想到,本來已顯敗相的陳玄衣竟然會有這般詭異可怖的能力,一瞬間被陳玄衣轟得周身酸麻,本來凶猛的力道也瞬間消散。
陳玄衣得勢不饒人,隻探出一爪,扣住銀發男子鎖骨,然後五指運勁,一抓一扣,竟將那銀發男子生生壓的跪在地上,更忍不住鎖骨處傳來的劇痛叫出聲來。
這一下,那其餘四名黑色西裝便按捺不住,想要衝上來幫助銀發男子。
“站住!”陳玄衣自知對待這類凶徒隻能以暴製暴,瞬間雙目圓張,一種可怖的殺意驟然迸發而出,將那四人生生吼的呆立當場。
“再動,我就廢了他。”陳玄衣冷冷道,同時手指再加一成力道,銀發男子立刻發出一聲慘叫。
本來站在四周看熱鬧的行人們也被陳玄衣的姿態嚇得紛紛散去,巷口處瞬間隻剩下陳玄衣等六人。
“你們是誰?”陳玄衣的眼光掃過幾人,最後還是落在被自己壓得跪地慘叫的銀發男子臉上。
“我們……我們隻是王老板請來教訓你的人……”銀發男子疼得一頭冷汗,卻也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來曆。
原來他口中的王老板正是昨夜陳玄衣默許鄺繼民懲罰的那個毆打清潔工的高大胖子,本名王全,是渝都一家餐飲公司的老板。王全是一名地道的富二代,他的父親王國順是川省許多公司的幕後老板,在黑白兩道均有很高的聲望,而王全在父親的蔭庇下,憑借父親的人脈和影響力在渝都開起了自己的公司。
人越是有權有錢,就越容易利滾利的掙到更多的錢。
王全本身並沒有什魄力,也沒有商業頭腦,是一名徹頭徹尾的紈子弟,但是他財源廣進之餘,也靠揮金如土結交了不少酒肉朋友。所以在王全昨夜被鄺繼民整治一番之後,他那受不得委屈的性格讓他越想越氣,便將一切告知給自己混跡黑道的朋友,於是才有了現在陳玄衣遇到的事情。
陳玄衣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啞然失笑。
當今時事,有權有錢者便囂張跋扈,平民百姓便忍辱苟且,早已成為一種常態。
可是常態就一定是應該的嗎?
陳玄衣不這樣認為,他鬆開銀發男子,冷冷道:“帶我去見見王全。”
銀發男子此時也沒有了剛才的凶戾氣勢,沉吟一下便點點頭,甚至還有些恭敬地和陳玄衣搭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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