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生。
宇文舒瞳孔放大,似乎不明白為什這個一直對他對忠心的人竟會對他出手。
城門之下,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驚震當場。
“想不到吧宇文舒,到得最後,送你上西天的竟然是我,我可不管宇文曜是生是死,我隻知道,你毀了我一生,你讓我的所有希望破滅,讓我一代名將最終蒙受的卻是男人這一生都無法容忍的屈辱,這一切都是敗你所賜。”
“謝正山,你……”
宇文舒想說什,可是謝將軍那把匕首反而插得更深,帶著切骨的恨意,伴著內力,染著劇毒,誓要讓他痛不欲生。
而城門之上,屍體橫陳,盡是方才宇文舒出現時動的手腳,所以,此時冷風過境,無人幫他。
“謝正山,你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宇文舒,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蒼天之大,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知道嗎……這般多日,我就是在尋著這樣一個機會,哈哈,如今我尋到了。”
語氣狂妄又是嗜血般的絕望,謝將軍身著戎裝,那張溫雋的臉上染著鮮血,笑得癲狂,他握著劍的手又往前,壓得更深。
“痛嗎,有我知道真相那一刻心痛嗎,當我知道謝聃聆不是我的親子,而我唯一所出的親生兒子不僅智力有損還視我如同仇人,時不時要暗殺的感覺嗎,宇文舒,你真該嚐一下。”
“刷——”
謝正山動作未起,突然一柄長劍橫刺來,直擊向謝正山的心髒。
一劍帶血,穿胸而出,然而,謝正山卻沒退半步,即使血流如注,他那劍依然壓在宇文曜的背心,再次狠狠插入。
“放開太上皇。”聖姑大喝一聲,抽劍再刺。
“撲——”那劍沒入了謝將軍的心髒,他在這一刻冷笑,麵蒼茫大地,對數萬兵將冷笑淒然。
“我謝正山啊,這一生,錯了,對不起宗政韶,也對不起我的孩子啊……”
轟一聲,謝正山的手脫離那把插著宇文舒背心的劍,重重墜下。
在聖姑放下劍想要來拉宇文舒時,謝正山卻笑了,一根銀絲在空氣中一閃,拉帶著宇文舒已然失血過多的身體一起掉落。
掉落!
聖姑也隻來得及拉著宇文舒一片衣帛,麵色慘白,瞳孔放大。
轟一聲,兩具身體至城門至高處墜落,血染大地,卻洗不盡他們的罪孽。
宇文舒望著天,一雙睜眼著,那般諷刺,那般不甘啊。
一代帝王,死成這般,將是千古醜話。
他緩緩的偏頭,看向宇文曜的方向,笑意怨毒,“我死……哈哈,你,你們……不得好死。”
“你會下地獄。”
宇文曜看著這個父親不是父親的人,隻是毫無情緒的說了這一句話。
“你你……哈……”
氣盡,閉眼。
宇文舒的這一生,徹底結束。
“撲——”
也就在這瞬間,宇文曜一口鮮血噴出,宇文舒死了,他體內的雙蠱開始發作了,麵色刷然間變白至透明。
“皇上。”
聽雨和聽風齊齊現身,卻不敢走近,而是看向南靈沁,近乎在祈求,又像在期待,然而,最終神色黯淡。
“宇文曜,我不會讓你死的。南鳳凰,這交給你了。”
南靈沁卻忽的在所有人沉默之時足尖一點,帶著宇文曜掠離城門,一掠而上飛九霄,瞬間不見了身影。
奇怪的,竟也無人阻止。
她就這樣帶著宇文曜走了,對他都沒有一句交待啊。
許怡然站在那,抬起手,看著掌心那點點紅縷,似自己心頭無聲湧出的淚光。
小沁,你的心,終歸是沒有我。
而城門之下,看著自己這般多年一直扶持相幫的男人就這樣死了,聖姑趴在城門牆上,豁然間心如死灰,瞬間扶了靈魂,她看著他的遺體,忽然間淚流下來,“宇文舒,我都來不及和你說我多在意你,你竟然就死了,你竟然就死了,你怎會死呢,我們就要成功了呀,你就快長生不老了啊,你怎能死呢……”
“因為他該死。”
身影一閃,餘輕逸忽然出現在城門上,站在了聖姑的麵前,“是束手就擒還是要吃些苦頭?”
聖姑那雙冷眼看著餘輕逸,笑中帶著淚,帶著無盡漠涼,“怎,逸世子竟然不想殺了我嗎。”
“我自然想殺你,你助紂為虐這般多年,早就該死了,本世子也有著千百種方法可以早就要了你的命,可是,你或許有法子解開雙生蠱毒。”
“哈哈,解不了的,解不了的,如果宇文舒不死,或許可能,可是如今他死了,一切都是沒有可能的,皇上會死,宇文石會死,宇文清月也會死,除非……”
“除非什?”
“除非……”
聖姑忽而看著餘輕逸冷笑起來,“以南靈沁的命換皇上的命咯,哈哈哈哈哈……”
“找死。”
餘輕逸麵色刷然一變,一掌直擊向聖姑胸膛,叫她飛出老遠,撞在城牆之上,暗中鴛鴦當即現身將聖姑製住。
而餘輕逸已然轉身一閃,直下城門,落於南鳳凰麵前。
如此時候,自是打不起來了。
所人都清楚了太上皇的罪證也險惡用心,所有人也清楚了,南齊公主曾受的委屈,所有人更清楚了皇上對南齊靈沁公主的愛。
群臣靜默,將軍將士們一下子好像失了方向,盡皆看向餘輕逸,倒是唯他馬首是瞻了。
“沁姐可能會死,我們馬上去找她。”
餘輕逸對著南鳳凰急聲道。
南鳳凰也覺出這其中事情不對,對著身後一聲吩咐,當即和餘輕逸飛身離開。
許怡然在這一瞬間卻沒有動,他站在那,整個人如同石雕。
“公子……”
酸皮子輕喚,“你,你不去嗎。”
靈沁小姐帶著北皇去了,而逸世子和靈沁小姐可能會死啊。
見許怡然還沒有動靜,酸皮子又輕聲喚,“公子,你去還是不去啊。”
“我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而已。”許怡然終於出聲,他此時立於三軍之前,看著酸皮子,就在話落之後,忽然的手起刀落,長劍一揮,竟直刺進北榮的城牆之上。
“擊——”
一聲巨響,好似整座城牆連帶地麵都在震動。
這於兩軍交戰來說,就是挑釁,絕對的挑釁。
“你們想給南靈沁報仇嗎,想給自己報仇嗎,那便上吧。”
許怡然高高揮手,一聲話語,好像換了一個人,那冷情冷血的模樣,好像掩蓋了所有的溫潤如骨。
“公,公子,你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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