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墨欣然點頭：“當然，在此之前，你還是好好養傷為妙。”

    段雲鸞看向楚奕墨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無比：“不過，既然我們身處異世，是否應該彼此坦誠相待呢？”

    楚奕墨先是一愣，他彎了彎嘴角，問道：“那，你要如何坦誠相待呢？”

    “比如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段雲鸞轉了個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確定他所說是否屬實：“你別告訴我，你與大名鼎鼎的九華仙宗並無關係，這話騙騙小姑娘還好，卻騙不了我。”

    她的目光犀利緊逼，容不得他半點退縮和反悔。

    “在我告訴你之前，那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與洛硯行究竟是什關係？”楚奕墨神色淡定，風輕雲淡的反問。

    “楚奕墨。”段雲鸞沉默了數秒，目光前所未有的光亮：“你究竟，是不是清逸？”

    楚奕墨徹底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段雲鸞會突然問起這個。

    原來她早就有所懷疑。

    “我是與不是，對你而言，似乎沒有那重要吧？”楚奕墨回過神來，淡淡地笑道。

    段雲鸞查到脫口而出一句“重要”，卻在楚奕墨再度開口之後而因他的話憋回了嘴。

    “我是否應該叫你一聲，顧十九？嗯？”

    段雲鸞：！！！

    楚奕墨怎可能知道這個名字！

    哪怕是清逸都不可能知道這個名字，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是顧從煙，那知道什顧十九？！

    “怎，千年不見，你便忘記了我這個老朋友？”楚奕墨見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卻並沒有深究，因為他很確定，她就是千年之前的那個顧十九。

    楚奕墨從來都不是一個懶好心的人，隨便看見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就救，好帶回自己的住處。

    他之所以怎做，全是因為他認出了她就是千年之前何他一起救出段雲的少女。

    楚奕墨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段雲鸞還有什不明白的？

    楚奕墨，果然就是清逸。

    但是段雲鸞萬萬沒想到的卻是，原來係統送她回到的千年之前並不是虛幻，而是真真正正的千年之前！

    “你果然就是清逸！”段雲鸞篤定的說道。

    楚奕墨但笑不語，但是他的神情卻無疑是肯定了這一切。

    段雲鸞看著對麵的俊美男人，和清逸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副麵容，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原來五百年前你真的沒死。”

    眨眼五百年，回首過去已成往事。

    如今故人相逢，段雲鸞心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既是慶幸，又是沉默。

    慶幸對方沒死，沉默於她做了他兩百年的徒弟，居然不知他的本名。

    看來，她這個徒弟做得可真夠失敗的。

    段雲鸞忽然想笑。

    “當年僥幸逃脫。”提起當年，楚奕墨臉上的笑容淡卻，黝黑的眼眸出奇的明亮：“仇人還未死，我如何能死？”

    段雲鸞沉默了下，轉移話題道：“既然我們已經相認，你可以摘下你的麵具了吧？”

    楚奕墨一愣：“麵具？”

    忽然，他似想起什，笑了笑，解釋道：“我並沒有戴麵具，這就是我原本的樣子。”

    段雲鸞：！！！

    “怎，你很驚訝？”楚奕墨見她臉上的震驚是如何也掩飾不住，不由得笑著問道。

    段雲鸞扯了扯嘴角：“驚訝啊，怎能不驚訝？”

    她忽然覺得，自己做了對方兩百年的假徒弟。

    不僅連對方的本名都不知道，居然連他原本的容貌都不知道。

    段雲鸞忽然想笑。

    “入九華之前，師兄便告訴我，不能以真麵目世人，在九華之中數百年，我差點忘記自己的本名是何。”楚奕墨笑了笑，笑容之中卻帶著輕微的嘲諷。

    “所以……青昱也帶著麵具？”段雲鸞不想說起這個話題，但是卻又不得不說起。

    清逸有可能活著，那青昱，是否也有可能呢？

    “是啊。”楚奕墨微微聳了聳肩，無奈的笑笑：“即便是我，也不曾見過真正的師兄。”

    段雲鸞忽然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那你可知青昱本名？”段雲鸞又問道。

    “我隻知，師兄與段遊，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楚奕墨說道。

    青昱和段遊？親兄弟？

    段雲鸞回想了一下青昱和段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真不像。”

    何止是不像？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好嗎？

    一個笑麵虎，一個呆頭鵝。

    這親兄弟的基因，相差太大了吧？

    不過，青昱姓段……

    這說，青昱還是她伯伯了？

    段雲鸞打了個哆嗦，她設想一下自己叫青昱伯伯的場景，覺得那個畫麵完全是無法想象。

    但是忽然之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她名義上的師兄段文淵，那貨的脾性，簡直是和青昱一模一樣！有沒有可能，段文淵是青昱的後人？

    思及至此，段雲鸞連忙問道：“你可真的青昱豆娘有沒有喜歡的女人？”

    楚奕墨聞言，神色非常古怪：“你為何這問？”

    “因為我遇見一個人，和青昱的脾性一模一樣，簡直和他後人一樣。”段雲鸞如是說道。

    “他是何人？”楚奕墨追問。

    “我的師兄。”段雲鸞頓了頓，補充一句：“名喚段文淵。”

    “那等回珠流界之後，我得見一見他才行了。”楚奕墨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段雲鸞催了催。

    卻見楚奕墨忽然沉默了數秒，神色愈發的古怪。

    就在段雲鸞快不耐煩的時候，卻聽見楚奕墨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話。

    段雲鸞當場就愣住，她看向楚奕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剛才說什？”

    楚奕墨大概是說出來了，所以放下遲疑，被段雲鸞又問了一遍，這一次他卻幹脆的回答道：“我說，師兄他喜歡男人，不可能留有後代在世上！”

    段雲鸞：……

    楚奕墨大概也是覺得有些尷尬，右手放在左邊不斷的掩飾。

    段雲鸞神色微微呆滯，看向楚奕墨：“那你和他……”

    段雲鸞並不歧視同性戀，畢竟她是個現代人，思想還是很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