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深思熟慮,對這門親事,謝老夫人終於是點了頭。
經過這次的事情,她可以看出謝迎對張媛是真心的喜歡,並非一時的衝動。
既然他喜歡,那就成全吧。
這些年,他為謝家付出的那些,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的。
所以,她真的無法再拒絕他的這個請求。
既然真心喜歡和張媛,那就娶吧!
謝迎得知這消息,十分高興。
一向冰冷無太多表情的麵上,難得的現出了笑容來。
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
當初得知張媛毀花一事時,他的確討厭過她,認為她太過粗俗無禮,心胸狹窄,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子變得醜陋起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忘了張媛,腦子全是她善解人意時的溫柔模樣。
而且他也想通了,人都是有缺點的,若她願意改,他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謝二夫人得知這件事,也十分高興,忙去找媒婆去向何氏提親。
何氏母女正巧住在謝家,倒也方便。
阮妍從謝菲口中得知這件事時,沒有太多驚訝,認為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謝老夫人雖然不喜歡張媛,可並不代表謝迎會妥協。
果然,謝迎成功了。
而張媛也終於如願能嫁入謝家,心願得償,希望她能好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
要知道,在這個婚姻由父母作主的年代,能嫁一個真心喜歡自己,而自己也喜歡的人,是多的不容易。
而且謝家除了安氏之外,總體來都算不錯,不是那種愛爭愛鬥之人。
不過安氏在安正犯事之後,也老實了不少。
有那樣一位兄弟,安氏這臉上可沒什光彩,在人前總覺著丟了麵子。
所以這尾巴就翹不起來了,整日低調的很。
故這些日子,阮妍住在謝家十分舒坦,無人來找她的麻煩。
很快,阮妍就得知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張媛竟然拒絕了謝迎的提親。
這個結果,不僅僅阮妍大呼意外,謝老夫人與謝迎他們也大感意外。
特別是謝迎,備受打擊。
他一直以為張媛對他是有意的,所以才敢大著膽子去提親。
誰知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那,整人都傻了,站在那半晌未回過神來。
而何氏對於張媛的決定,也十分的不解。
“阿媛,這是門極好的親事,可是我們高攀了謝家呢,你怎又不答應?還有,這回救我們魔爪,也多虧了人家二公子的,起來,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何氏道。
張媛長歎一口氣,輕輕搖頭,“娘,你不明白的。”
那日她們母女二人剛出門沒多久,就遇上了‘死去’的何琳,當時她們二人是既驚又怕。
可後來何琳解釋她沒死,那次山洪暴發後,她幸運的逃掉了。
隻是被石頭砸了腦袋,失去了記憶,所以不知道回來。
有人救了她,並治好了她傷,才剛回來沒幾。
解釋完原由之後,何琳就邀請她們去酒樓吃飯,這樣久未見,很想念她們,想與她們話兒。
何氏與張媛二人未多想,就跟著去了。
何琳將她們二人帶去一個巷子,還沒等她們開口,脖子上一痛,人就暈了過去,等她們醒來時,已經在地下室。
當她質問何琳為什要這樣做時,何琳冷笑著,這一切都要怪阮妍,而後將韓洛那件事了。並她們母女有今日的下場,不要怨她何琳,怪就怪阮妍吧。
張媛聽她完這些時,的確又恨上了阮妍,認為都是她害了自己。
可等到後來,她得知要讓阮妍來換她和母親的命時,她認為是沒命活著出去了。
阮妍不可能會舍命來救她們的,這次是死定了。
灰心絕望之餘想了許多。
特別是何氏當時罵何琳的話清晰在耳。
何氏聽何琳完自己的經曆後,將這一切推在阮妍身上,何氏就罵,“何琳,你錯了,不是阿妍害了你,是你自已害了自己。
一個姑娘竟會使那種下賤的手段去勾人,還好意思,你不覺著丟人,我聽著都丟人。你要是好好做人,興許早就嫁了好人家,就是因心術不正,才落得今日的田地,你這都是活該。”
因著這些話,氣得何琳當時還打了何氏一耳光。
當時張媛沒有覺著母親的對,可現在細細想來,認為母親的很對,一個人要是心術不正,遲早會受到報應的。
就像她自己。
想當初,她要是不去毀阮妍的花,又怎會發現那盆地獄花,又怎會差點兒被那盆花給毒死,又怎會讓謝家放棄親事,又怎會被母親砸破腦袋差點兒變成傻子……
因果循環著。
若她沒有聽安如萱的挑唆,去毀阮妍的花,所有的後果都不會發生。
一切的一切,到底,還是歸根自己的妒忌心太強,心胸太過狹窄,不能容人。
與阮妍無關
要是肚量大些,將阮妍當做家人來待,又怎會有今日的下場。
甚至想著,要是能活著出去,她一定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不再做那些害人又害已的事兒。
而等她看到阮妍出現在地下室的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是在做夢。
當知道不是夢,是事實時,她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終於明白為什別人都會高看阮妍一眼,這就是她們二人之間的區別。
她張媛欠了阮妍不僅僅是一條命!
想透了這些之後,張媛現在特別的厭惡自己,認為她太惡心太壞了,配不上謝迎。
所以拒絕了這門親事。
何氏卻不知這件事對女兒的感觸如此之大,又道,“阿媛,你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就實話告訴娘吧。
你年紀也不了,可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你再這樣,可要急死娘啊……”
張媛輕歎一口氣,“娘,您也了,這門親事是我們高攀了。我與謝二公子門不當戶不對,我配不上他的。”
“我們是高攀了,可是人家謝二公子願意,你怎會不樂意呢?”何氏不解。
與謝家的親事,雖是高攀,可她並不認為有何不妥。
本就是抬頭嫁女,低頭娶媳。
一般人家娶媳婦都會娶比自家門戶低些的,而嫁女兒,都要嫁比自家門高的。
“娘,您什都不要了,我心意已定。”張媛不想多什。
何氏也不好逼她,隻能歎息失去了一門好親事。
謝迎在痛苦中煎熬了幾日,想了想,親自去找了張媛。
他想知道,她為什不願嫁他。
“二公子,我配不上你。”張媛見到謝迎,第一句話就是的這。
“阿媛,要真正論起來,該是我配不上你才是。我知道了,你之所以拒親,就是因我的名聲太差配不上你,對不對?”謝迎靈機一動,將深情的表白換成了這。
想用反將法,逼出張媛的心話。
張媛忙擺手,“二公子,你誤會了,我從來沒這樣想過。再了,人年輕時誰不會犯錯,正如你之前所的那樣,犯錯不可怕,就怕犯了錯不知悔。”
謝迎點頭,“你的很對,誰都會犯錯,你也不例外。阿媛,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怎內疚悔恨都已無用,最好的辦法是努力改正,盡可能的去彌補所犯的過錯。”
“彌補?如何彌補?”張媛無力的搖頭。
“阮姑娘不是那心胸狹窄之人,她心中應該早就不怨你了,不然此次也不會去救你。你們二人之間的裂痕,需要你用真心去修複。
隻要你的心夠誠,阮姑娘會感受到的。阿媛,讓我一起與你去麵對,好不好?”謝迎認真的道。
他感覺到了張媛之所以不答應這門親事,症結應該還在她放不下曾經犯的錯。
“二公子,我……”麵對深情的謝迎,張媛堅定的心開始動搖了。
第二日,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張媛鼓起勇氣去找阮妍。
阮妍正與謝菲二人在院子下圍棋。
見到張媛來,謝菲悄悄撇嘴,也不打招呼。
她反正還是不喜歡張媛。
“媛姐。”阮妍倒驚了下,想不通她來做什。
“阿妍,我想與你幾句話。”張媛溫言道。
“有什話就在這兒吧,當然,你要是想那些戳人心肝的話呢,就趁早打住,趕緊走。”謝菲不客氣的譏諷著。
張媛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菲兒,別這樣話。”阮妍忙製止,站起身來,“媛姐,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阿妍,你別去。”謝菲忙喊。
“沒事。”阮妍向她笑著擺手。
直覺張媛此次前來,應該還是道歉之類。
二人出了院子,沿著林蔭路慢慢向前麵走去。
“你有什話,就盡管吧。”阮妍道。
張媛停下腳步,看著她,抿了抿唇,道,“阿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果然是道歉。
阮妍輕輕擺手,“媛姐,我早就過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莫要再提。
你若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那往後聽舅母的話,別讓她傷心就行了。”
“放心吧,我會的。”張媛點頭。
接下來,她不知該什了。
二人默默的又走了幾步。
“對了,你不是很喜歡謝二公子嗎?為何他提親 ,你卻拒絕了?”阮妍忽然轉了話題。
“我配不上他。”張媛應道。
阮妍從她這話就判斷出,她對謝迎是有心的。
“媛姐,有人會為了救你而不顧自己的性命,這樣的男人可不容易找,二公子對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珍惜這次機會,別到時後悔。
機會隻有一次,不會次次都被你遇上。
還有,你不是一直對不起嘛,若你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那就努力將自己的日子過好,讓舅父舅母高興。
看到他們開心,我就安心了。”阮妍勸道。
張媛看著她,真誠的道,“阿妍,謝謝你,我會記住你所的話,努力將自己的日子過好。我也會努力改正那些壞毛病,希望有一,能真的配讓你喊一聲姐。”
阮妍笑著點頭。
過去恩怨漸漸隨風飄散,人要活在當下,她希望張媛能獲得幸福。
在謝迎深情的攻勢之下,張媛終於走出了心理陰影,答應了這門親事。
何氏與謝二夫人是最高興的。
謝老夫人也很高興,家中快要添人口了,這樣的喜事,怎能不樂。
很快就合了八字,並下了定,成親的日子定在明年正月初八。
那時京城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而張和成父子也會在家中,辦喜事最是合適。
張媛要成為自己的二嫂了,這讓謝有些接受不了。
她鬱悶了想當長一段時間,在阮妍與華雪靈二人的開導之下,才慢慢的想通了,從心上接受了張媛。
張媛的親事終於塵埃落定,阮妍鬆了口氣。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功夫,已過了中秋,氣也一日比一日冷了起來。
京都那邊依然沒有消息傳來。
阮妍她們幾人倒沒有再出事,也不知是毒婦沒有再派人來打阮妍的主意,還是毒婦那邊的人一直未能得手。
夜深人靜,阮妍睡不著,就拿了特意準備的雞肉喂銀球。
她一邊喂,一邊嘀咕著,“氣涼了,要是將你身上的毛做條圍脖,肯定特別暖和舒適呢。”
銀球也不知是沒聽懂她的話,還是膽子大了,絲毫不理會她的絮叨,低頭吃得香。
被無視了,阮妍很不爽,輕輕拉了下它的耳朵,“喂,我和你話呢,給點兒反應好不好?不然,我可真的將你毛剃了啊。”
“幾日不見,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啊。”肥狐狸沒話,韓洛的聲音倒忽然響起。
阮妍嚇了一跳,忙扭頭,隻見一身黑衣的韓洛立在窗戶邊,正定定的看著她。
“喂,你……你怎會在這?”阮妍大驚。
同時心底深處還莫名有些喜悅。
這樣的感覺讓她十分不爽。
見到這變態,有什好喜的?
而銀球立馬丟下雞肉,飛快的撲向韓洛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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