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潮濕而柔軟地貼住麵龐,是溫和含蓄的**。心漸漸有草,有些剛長嫩芽,毛茸茸的癢;有些逶迤蜿蜒,捉摸不定的冷;有些倔強堅持,擺脫不掉的酸;有些頹廢敗落,無奈惋惜的痛。
想奶奶,想她高高眉骨上淡而彎的眉,想她笑起來嘴邊生動的皺紋。想爺爺,想他用放大鏡吃力為我抄寫教案的認真,想他誇獎我時欲笑強忍的目光。想爸爸,想他嚴厲話語流露的柔情,想他我文字時笑著罵的欣慰。想朋友,想她溫柔眉目的聰慧,想她淚流滿麵時的堅強。
想到的這些人都已離我而去,在另一個世界依然占有我的心靈和思念。如果真有世界末日,那該是我和他們快樂相聚的時刻。那邊也有冬嗎?也有這樣潮潮的心境和感覺嗎?我不知道,隻知道生命對於我,是無數這樣心情的總和。
竹葉和棕櫚因為雨水有了分量,更為沉重地敲打我的窗,我聽到迫切的詢問,問我可明白風霜雨雪的滋味,我怎不知道,怎能不知道?在生命漫長的沉積中,所有的甜酸苦辣都匯集成一種從容,用來品嚐和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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