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和高瘦男子大驚，這李蛋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對寸頭哥，這方圓幾內不論學生還是混混，誰敢往寸頭哥臉上吐吐沫，那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倆人悄悄往後退幾步，心觀察著寸頭哥的神情變化。

    寸頭哥先是楞了一下，似乎還不敢相信，等到臉上真的被沾了吐沫，他連忙伸手擦掉，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

    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從到大因為練習散打的緣故，同齡人無不對他敬畏有加，他還曾經拿過市級散打大賽的亞軍，一身拳腳功夫可是實打實的，可今卻被一個屁孩給吐了口水。

    怒極反笑，“李蛋，你子有種！”

    啪啪！

    兩個巴掌扇過去，李蛋的另外半邊臉也變得紅腫。

    “舔幹淨！”

    李蛋抬頭，看見寸頭哥把口水吐在自己的運動鞋上麵，他已經被打得有些神誌模糊，分不清東南西北。

    “狗娘養的聽見沒有！”又是一個巴掌狠狠扇過來，聲音比上次還大，但是李蛋紅腫的雙頰早已失去了知覺。

    “你才是狗娘養的，你全家都是。”

    李蛋艱難從嘴吐出這幾個字，臉上竟罕見地浮現幾分笑容。

    “你！”

    自知逃不過一頓毒打，卻還是低估了寸頭哥拳頭的凶狠，李蛋隻覺得臉上被一股巨大的如同鐵餅一樣的東西撞擊，他感覺自己的鼻梁被狠狠砸中，鮮紅的血液順著鼻孔流下。

    “李蛋！”

    意識清醒的最後一瞬間他聽見了胖的吼叫。

    這是哪？怎這黑，為什我什也看不到？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李蛋不斷摸索，心翼翼地向前走，他分不清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繞圈子，就像被困在一個不停轉動的籠子中永遠沒有盡頭。

    內心的恐懼被漸漸放大，李蛋想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忽然——遠處亮起一道光！

    光的中心出現一道纖細身影，那身影在向他招手。

    “快點過來啊，媽媽在這兒等你。”

    媽媽？

    李蛋看見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一下子濕潤了，等等我媽媽，不要走。

    他發了瘋一樣向前跑去，雙腿卻好像灌了鉛，怎跑也跑不動。

    “快來啊。”

    那道身影沿著光線越來越，離李蛋越來越遠，李蛋伸手想要抓住那道光，卻發現怎也碰不到。

    砰！

    李蛋跌倒在地上，淚水無聲流下，眼睜睜看著光線越來越窄，直到消失，世界重歸黑暗。

    “嘿，這子醒了。”

    迷迷糊糊中，李蛋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再次籠罩他的視線中，隻是這次再沒有那熟悉的身影和溫柔慈祥的聲音。

    媽媽~

    悄無聲息間，淚水掛滿臉頰。

    “這膽鬼哭得好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