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栴檀臊得慌,暗罵孟明庭,出了孟府,往西京香料局去。
“當家沒來,這些天一直在杜大郎家中呆著。”謝秉無精打采道。
一眾夥計嗷嗷待哺眼神看栴檀:“蘇二娘能不能勸當家回來走走,好幾個香料商送的昂貴香料過來等著他回來分辨呢。”
孟明庭一直在杜沉榆家呆著?他倆什時候交情這好了?
栴檀一頭霧水。
“孟大郎跟濯郎在談禪論道,不得空。”杜沉榆出來迎栴檀,滿麵歉然。
她跟孟明庭之間居然要杜沉榆居中傳話!
栴檀怒火勃發,冷冷一笑道:“請杜大郎轉告孟大郎,栴檀不打擾他了,以後也請他不要到蘇家打擾栴檀。”語畢,轉身便走。
這差不多情斷義絕之意了,杜沉榆一呆,沒有竊喜,隻是心痛,不假思索攔栴檀,“蘇二娘且莫生氣,事出有因……”
“他生氣我隱瞞?”栴檀詫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嗤道:“很該生氣,讓他慢慢生氣吧。”
這次抬步,杜沉榆再也攔不住了。
孟明庭聽說栴檀來了,嘴上和杜百濯論禪,一顆心卻飛走了,杜沉榆回來,聽說栴檀已走了,霎時如熱鍋上的螞蟻。
栴檀怎不來哄自己呢?
她不來哄,他怎順坡下驢啊?怎向她提親啊?
孝期將過,兩人可以成親了,這一拖得拖到什時候?
杜沉榆搖頭不迭,又羨慕,這般率性隨心,自己做不到。
八月初十,李淙的忌日,同時也是蘇都夷與姬氏的忌日,杜千和與杜降真將於子城西南隅獨柳樹行刑。
陰天,秋風撕打著枝頭黃葉,天地蒼茫。
栴檀姐妹弟四人和夏卓唯一身縞素,巳時末來到法場。
法場前人頭攢動。
懷香堂立世百多年,杜千和素有善名,許多人意外他竟然做出毒害皇子嫁禍蘇家惡事,為他惋惜慨歎;也有許多人同情蘇都夷夫妻慘死,蘇零陵姐妹入教坊陷汙濁,對杜家父女唾罵不止。
杜沉榆幾人都來了,麻衣孝服,刑台下跪著,傅氏跟葉氏鄒氏杜玉華捂著嘴低泣,杜沉榆杜百濯緊抿著唇,雖則沒哭,形容也甚慘然。
刑台上杜千和披頭亂發瑟瑟跪著,麵龐溝溝壑壑皺紋深重,膚色暗淡滯澀,囚服肥大髒汙,半分不存製香世家一家之主的風度,臨刑了仍不死心,哀哀看著兩個兒子,滿眼求懇之意。一旁杜降真卻另是一副形容,頭發端整地梳到頭頂,沒有簪釵,隨手撕的白布條紮住,即便跪著,身體也挺得筆直。
監斬官是王藻。
杜千和眼見杜沉榆杜百濯不為所動,眼熱切切的求懇漸漸變為絕望,佝僂著背,低垂下頭。杜降真半眯著眼,對謾罵與同情的言語都無動於衷,眼角在人群中視。
她在尋寶景!
栴檀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世上讓杜降真留戀的,居然是寶景一個下奴,轉念想起杜降真為寶景脫奴籍,交出毒香方保寶景,又覺再平常不過。
午時三刻將到,王藻從簽令筒拿起寫著血紅斬字的簽令牌。
簽令牌啪一聲落地,杜千和父女便會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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