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遲一點兒過去，夢晨曦會不會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呢？

    寧初暻根本不敢多想。

    直到浴桶的水完全冰涼，寧初暻才走出來穿好衣服，再次離開寧候府。

    這次寧初暻去的不是醫館，而是國師府。

    “國師大人知道你回來，進去吧。”

    寧初暻剛剛走到國師府大門前就有人主動開門把寧初暻請了進去。

    之白知道他會來？

    難道之白已經預料到了夢晨曦會有這一劫嗎？

    寧初暻看著午後陽光悠然躺在樹蔭下看著安澄練習軟鞭的之白，心中突然湧起了無名是火焰。

    “你來了。”

    之白並沒有起身，而是隨意道。

    “你知道我會來，是不是明你早就知道夢晨曦今日會有難？”

    寧初暻一貫灑脫不羈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冷冽，使得午後溫熱的陽光都顯得陰冷。

    “夢晨曦？”

    “她有難與本座何幹？”

    “是你答應每日來教華文琪練劍，這番作態又是為何？”

    之白淡淡的道，剛開始他還有些記不清夢晨曦是誰，但看寧初暻著急的模樣，才想到了那位煞孤星刑克六親的女子。

    “煞孤星發生任何災難不都是情理之中的嗎？本座記得之前就告訴過你們。”

    之白坐起來，對著安澄招招手，待安澄過來之後，拿帕子為她拭去額頭的汗滴。

    “原來你不是來教授劍法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之白恍然大悟道。

    “人命在你眼中就這般無足輕重嗎？”

    寧初暻直麵之白，冷言問道。

    “別人的命與本座何幹呢？”

    之白依舊是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就連語氣都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

    當日他已經提前言明，是夢晨曦和寧初暻心存僥幸，如今又要來責問他嗎？

    真是有趣。

    “寧世子，如果今日有難的不是夢晨曦，你還好如此著急嗎？”

    “不會。”

    “所以千萬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責別人，你沒有資格。”

    之白拍了拍安澄的腦袋，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

    “寧世子如果不是來教授劍法的，還請離開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人是理所應當幫你的。

    “之白，夢晨曦的麵相真的無解嗎？”

    若寧初暻之前還有僥幸，但在這次降橫禍之後就徹徹底底認清了現實，也篤信了之白的批命。

    “寧世子，當日，本座該的已經了，再也無非還是那些話。”

    “本座幫不了她。”

    之白本就厭惡牽扯過多的因果，若是他再插手夢晨曦命相，那他們之間的因果怕真的剪不斷理還亂了。

    “要孤寡一生遠離人群，要就就是遇到貴人。”

    “你救了夢晨曦，也許你就是她的貴人。”

    之白捏著安澄毛茸茸的耳朵，心情平靜。

    這樣的生活多好，有心跳，體溫也漸漸恢複，有安澄守在身邊，他已經滿意了。

    至於其他人，還是那句話與他何幹？

    自私嗎？

    他並不覺得自己自私。

    為什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應的呢？

    好像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替世人解決煩惱，渡他們到幸福的彼岸。

    不好意思，那是無悲無喜普度眾生的佛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