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三之後，一號首長到了海濱市。在他到來之前，海濱的市容發生了重大變化。

    街上的那些商販，還有那些蹬三輪車的人，早就被驅趕一空。這一項大工程，那時候沒有後來的城管，都工商、稅務和交警聯合作戰。當然，也少不了派出所和居委會的配合。

    吃一條街上的那些攤點，全部都收了回去。所有的人都得到通知，歇業一。由於這樣，趙長思的‘風味飯店’生意更加火爆了起來。看到這種情景，趙長思樂得嘴直咧。

    放在從前，他也屬於被驅趕的對象，大街巷到處亂竄，忙著和工商、稅務的人管理人員打遊擊。現在今非昔比，坐在自家飯店賺大錢。

    他站在二樓的窗戶前，遙望著街道，嘖嘖有聲：“嗨，街上的警察真的不少。”

    從表麵上來看，海濱大街上的警察並不多。比起平時來，隻多了一些交警的崗點。不過，這樣的情形隻能瞞得過外來的人，或者不怎上街的人。象趙長思這樣整混跡於街頭巷尾的社會低層人，還一看就能知道其中的蹊蹺之處。

    八十年代的警察，編製數量嚴重的不足，也沒有那多的聯防隊和協警。要想完成這重大的安全保衛任務，對海濱市警察局也一個十分艱巨的任務。從市委領導，到基層的警察都能意識到警力不足，這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新上任的局長宋鳴達，到底老治安隊長出身，對這個大家都在皺眉的難題，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連出三招，很快就博得了一片喝彩聲。就連心情不好的陸明，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宋鳴達的第一招，就把機關的警察全部都趕到了基層，趕到了大街上。憑著這一招，就大大緩解了基層警力不足的問題。接著，他又讓派出所動了起來，把轄區的居民幹部和企業的治安人員發動起來。

    到了最後，宋鳴達一聲命令，就將下轄的其他縣、區的警察都給調到了市區，調到了海東區。這三方麵的人力集中到了一處，當然一股不的力量。

    宋鳴達讓這些人統統都穿上便衣，劃片包幹，責任到人，在一號首長所要經過的路線上，形成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保衛體製。好在所有的人都便衣，這才沒有造成轟動。

    趙長思看到街麵上突然出現了這多的生麵孔，當然很容易的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老領導，歡迎你回娘家來檢查指導工作。”文萊派出所大門口，現任的派出所長程學進笑容可掬的在迎接客人。

    市局檔案室主任韓啟國，也作為機關人員給下派到了派出所。還沒到上班時間，他就帶著一幫人到了自己曾經工作過的文萊派出所。沒有想得到，程學進會帶著全所的警察迎到了大門口。

    “程所長，幹嘛這客氣呀。都自家人，用不著這樣，用不著這樣。”韓啟國有點激動。

    難怪他會這樣，想當初調離派出所的時候，那個莘浩祥何等的勢利眼！自以為攀上了戴斌那一棵大樹，就變得耀武揚威起來，不可一世，忘乎所以。沒想到，自己今會得到如此隆重的禮遇。

    “老所長，你這的什話嘛。你過去我們的領導，現在還我們的領導。如果我不到門前來迎接，弟兄們會指著我程學進的脊梁骨罵喲。”程學進笑眯眯把機關來的警察往屋讓。

    “韓主任，沒想到你離了這久，所的警察對你還這親呀。”話的警察，也曾經當過派出所長的人。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有點感慨起來。

    “韓主任的人好，老同事就會對他親熱唄。”辦公室的一個年青人插嘴。

    韓啟國笑道：“嗨，嗨，都大家給我麵子耶。”

    “老所長，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程學進：“你老所長對大家好，大家都看在心中。再，人心都肉做的，我們可不能做那種人走茶涼的事情。要那樣的話，還不被任所長給罵死嘛。”

    “任所長！這誰呀？”有人問道。

    “，就任笑唄。呃，他原來也曾做過文萊派出所的所長。”韓啟國解釋道。

    “程所長，那他幹嘛會罵你呢？”又有人問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任所長對我們過，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做那種過河拆橋的人。象莘浩祥那樣的人，絕對不能學。我老程隻知道一句話，任所長怎做，我就怎學。”

    “程所長，你的莘浩祥，不在灞橋當所長的莘浩祥呀！”

    “對呀，就這個勢利人。”

    “哦，原來這家夥。因為沒有出警，被人武部長打了耳光的派出所長。你們沒有聽嘛，這家夥昨已經被撤職查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