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蕭覺得眼睛熱熱的,迫使著她慢慢睜開了眼。
她第一次發現,重耳的絕世容顏竟已如此憔悴,宛若明珠蒙塵,又如繁花落盡,令人心生憐惜不忍。
艾蕭想張唇些什,緊閉已久的門扉終於開啟。
重耳見此忍著淚,慢慢將肉湯喂給了艾蕭。
艾蕭看著重耳,乖乖地將嘴的湯水咽下。
“公子,”艾蕭想伸手扶開重耳眉間的憂愁,卻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隻能勉強笑道“公子,變醜了。”
重耳也是一笑,慘淡的臉色如平靜水麵輕點了一下,微微蕩開“你更醜。”
艾蕭從重耳眼底清晰看到自己模樣,點頭“真是很醜,沒人喜歡了。”
重耳低頭輕輕點了下艾蕭的唇瓣“我喜歡。”
艾蕭微眨了下眼,嘴角忍不住揚起,見重耳也是笑著一直看著她,不由羞澀地低下頭。
觸目的便是重耳大腿上的一片嫣紅,淚水突然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艾蕭右手掙紮著,顫抖地覆在那片血跡上麵。
“疼嗎?”
“不疼。”
艾蕭抬頭看著重耳。
“真的。”重耳將艾蕭的手覆到自己的胸膛“是甜的。”
艾蕭想笑,又忍住了。
“不準再割自己的肉了!”
“那不行。”重耳忍不住兩手捧著艾蕭的臉頰,柔情道“不然,丫頭沒得吃了。”
艾蕭抿了下唇,最後眼底堅定了下來“不,我吃。我今日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他日,我必定會以血肉之軀回報他們,我要下每個人都豐衣食足!我要他們衣食足而知榮辱!我要給他們一個安康盛世黃金時代!”
重耳看著艾蕭雙目熠熠生輝,眼底也不禁發亮,最後親昵地點了下艾蕭鼻頭“人兒,心眼兒倒不。”
艾蕭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了多大言不慚的話,撒嬌道“就不許我有鴻鵠大誌?”
“可以,可以。”重耳寵溺地道。
艾蕭願意吃肉後,身體便開始慢慢好轉起來,雖然依然消瘦,臉色卻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重耳因為腿傷,這幾日倒也都在馬車呆著。
簾子一遮,頓時就成了兩人的地。
艾蕭以前隻覺得和重耳獨處一間馬車有些不自在,這幾日卻有些情到深處,情不自禁。
時間就像指彈間般過去,日日相對著也不覺得煩悶,心情愉悅,身體也恢複得快。
沒幾日,艾蕭便能下馬車了。
重耳傷口結疤,卻還不能久走。
“公子~你就讓我下馬車吧。”艾蕭兩手抱著重耳的手臂,下巴磕著他的肩膀“我身體恢複差不多了,外頭還有那多人需要休息,艾蕭實在不好意思一直獨占著馬車。”
重耳斜睨了艾蕭一眼“就你這身板,豎著走下去橫著躺進來。”
艾蕭不滿“哪有那弱,我好歹還是女漢子呢。”
“女漢子?”重耳笑,忍不住雙手圈住艾蕭的腰肢“女漢子在馬車陪本公子逗笑不好?”
“哼,女漢子可是有胸懷大誌的人,哪顧得上你這些風花雪月的事。”
重耳疑惑地側了下腦袋,眼神往下一掃“哦,胸懷大誌?我之前怎都沒發現?”
艾蕭臉頓時羞紅了起來,輕輕推了重耳一下,雙手護住胸,嬌哼“流氓!”
重耳背靠著車壁,衝艾蕭勾勾手“過來。”
艾蕭警惕地看著重耳“幹嘛?”
“過來就讓你下馬車。”
艾蕭遲疑著靠近,重耳借機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嘴唇狠狠地壓了上來。
兩唇貼緊了又分開,舌尖卻在空氣相交著,相濡以沫的感覺讓人太過羞澀,艾蕭怯怯地收回舌頭,重耳卻緊隨其後,闖進了秘境,肆意妄為攪亂著一腔春水。
良久,重耳才心滿意足地放開艾蕭,“好了,你走吧。”
艾蕭有些暈乎乎地下了馬車,隻覺得胸口的空氣全被重耳吸光了,還沒有回過神來。
穀毅見艾蕭漂浮著下了馬車,眼睛頓時瞪大“艾蕭,你病還沒好吧?快點回去休息,下來做什!”
“啊?”艾蕭下意識就搖頭“不,我沒事。”
欒枝也在一旁跟著馬車走,上下掃了艾蕭一眼“你還是回馬車吧。現在秋風漸起,要是受寒你病更好不了了。”
“不用,我真沒事。我,我剛才,隻是~”
艾蕭話不出口,隻能三兩下被穀毅欒枝又塞回了馬車。
重耳似笑非笑地看著艾蕭,“怎又回來了?可是覺得坐馬車還是比走著舒服些?”
艾蕭瞥了重耳一眼,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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