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村,豬頭酒館二樓客房。
“見鬼,你什時候養成了偷偷在房間聽收音機的習慣?”
酒館老板嘟囔著推開門,把一盤深褐色的糊狀食物放在客房的桌子上。
而在桌子旁邊,失蹤多日的鄧布利多正捧著一個魔法收音機,專心致誌地在那聽著。
遙遠的東方世界有一句諺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從艾琳娜把天命集團的研發基地搬到霍格莫德村旁後,這的安全係數直線上升。
除了霍格沃茨城堡內、魅魔之都、《唱唱反調》總部之外,霍格莫德村可以說是當今世界最安全的幾個地方。
最關鍵的是,全英國也隻有在這可以躲過天命集團和古靈閣巫師銀行無所不在的眼線。
艾琳娜為了“抓捕”他可是在內部發出了高額懸賞,而鄧布利多暫時還沒做好融入非魔法界的準備。
想來想去,霍格莫德村的豬頭酒吧成了他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雖然這兒的老板並不歡迎他。
“噢,這段時間才養成的——嗯,差不多和我患上心絞痛的時間差不多。”
鄧布利多無奈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魔法收音機,輕聲說道。
“你怎沒在樓下吧台招待客人,我還以為你會好奇——”
“那是你弄出來的嗎?那個叫洛哈特的混蛋。”
“不是。我可不想鼻子上再挨上一拳頭。”
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指了指自己鏡架後方的扭曲鼻梁。
“阿不福斯,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會在同樣的地方犯第二次錯誤……”
“吃完東西趕緊走——”
豬頭酒館的老板,或者說,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皺起眉,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看清楚過你,阿不思。”
“事實上,我現在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魔法收音機,鼻子發出一陣嘲弄的哼哼聲。
“聽過古靈閣妖精們正在黑市上找你,如果今晚你還賴在我這擺弄這些破玩意兒——”
“我等會兒就會離開了,弟弟。”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他專注地看著魔法收音機。
洛哈特的聲音清晰地從邊飄了出來,回蕩在狹小的客房中。
“……有人希望,某些人隻要有些小特權就會滿足……”
“……在爭取自由的路上,我們不要采取錯誤的道路,我們不要為了滿足自由的渴望而……”
“……我們在鬥爭時必須永遠舉止得體、紀律嚴明,不要讓我們具有嶄新希望的抗議和抗爭蛻變成暴力行動,作為人類文明最璀璨的寶石,我們要不斷升華到以精神力量對抗物質力量的崇高境界中去……”
那些聲音從魔法收音機中飄出來,觸碰到房間邊緣仿佛碰到了什東西,無聲無息地消弭在了牆壁上。
阿不福思如果往後走兩步離開這間屋子,那可能連半句話都聽不到。
“別在我的酒館客房施法——”
阿不福思再次皺起眉頭,神色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不過,還沒等鄧布利多開口解釋,魔法收音機的聲音忽然高亢起來。
“……當我們行動時,我們必須保證向前進。我們不能倒退!”
“你們或許會認為我在危言聳聽,認為或許魔法政府做出些讓步,就可以讓我們滿足。”
“不,絕不——”
“隻要自由施法還在遭受保密法專製野蠻的迫害,我們就絕不會滿足!”
“隻要我們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軀不能在麻瓜城市的酒店、汽車旅館合法入主,我們就絕不會滿足!”
“隻要巫師的基本活動範圍還是局限在少數魔法店鋪支撐的小街道轉移到大一點的街道,我們就絕不會滿足!”
“不!我們現在並不滿足,我們將來也不滿足——”
“除非正義和自由猶如江海之波濤,洶湧澎湃,滾滾而來。”
“巫師和魔法不應該是受人厭惡,必須要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恥辱,也不是敝帚自珍的王冠。這是世界賦予人類這一美好種族的饋贈,它應該大大方方的、無比驕傲地在陽光下綻放,我們不應該讓魔法成為束縛我們自由的鐐銬——它本應是引領我們前往更遼闊世界,走入更美好生活的羽翼,我們忍受的痛苦並非我們的天賦,而是人為限製的枷鎖。”
“假如有人以此作為迫害理由,那就讓法律來製裁他們,如果法律無法製裁他們,那就去修訂更完備的法律……”
洛哈特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客房之中,天花板上木板發出嗡嗡的聲音,灰塵簌簌地落了下來。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回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收音機,眼神似乎有些異樣神采。
“這家夥到底——”
“噢,你看,正在施法的並不是我。阿不福思。”
鄧布利多溫和地輕聲說道,湛藍色的眼睛看向桌子上那台小收音機。
艾琳娜和洛哈特回答了那個困擾他和格林德沃的那個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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