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可明白?
嫿映苦笑一翻,她已經不知道該不該假話去迎合他。
嚴默的娘,應該也是個性情中人,隻是所遇的人是那之驕子,注定在他的生命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子,這是她的悲哀。
可當嚴默她早早地就離世了,嫿映心中有些釋然,或許可以這是她的幸運。
雖然到死都得不到那個男人的愛,卻能夠早早地離開這個世界,不用進入後宮,卷入那爾虞我詐的紛爭之中。
她是懷著一顆期盼的心離開的,至少她這一生都有所追求,至少她還沒有被那後宮中的汙穢染了一顆純潔的心。
嚴默痛苦地閉上眼,眼前似乎還能看到當年的畫麵。
“我娘她等得苦,一次次在城門口看著來往的商隊,就是希望有一能夠看到那個男人來接她。每一大早開心地去,到了黃昏時才失落地回來,這些都是李伯告訴我的,那時候我不信,我還偷偷地從甘露寺溜出去,結果……”
他看到了一個美麗沉靜的女子,安靜地坐在茶樓靠窗的角落,每一次商隊經過這條大街傳來鈴鐺聲,她都會趴在窗沿邊看著,看著商隊中,不錯過任何一個身影,知道商隊從遠去再也看不到,她才會坐回去,一次次地失落,一次次地給自己打氣,直到最後色漸暗,城門關閉,她才知道是時候該回家了。
“那個時候我就在心發誓,讓我娘這痛苦的男人,不要也罷。”他握緊拳頭,想要發泄一番,可是環顧四周,這些都是娘親生前喜愛的花草,不忍心傷害它們,生生地忍了下來。
嚴默此刻的心情,嫿映竟然深有體會。
當初自己不就也是如此嗎!
因為爹娘反對她與相公在一塊兒,竟然狠心地要把她腹中的孩子打掉,那時候她就想,這樣的爹娘不要也罷。
可當年少輕狂已過,孩子哇哇墜地,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間有了頭緒。
“我娘因為盼他,盼得都生病了,身子日漸吃不消,卻還要去茶樓那等著他,終有一日她再也起不來,大夫她是抑鬱成疾,再也好不了。那李伯把我帶回楊府,我第一次見到這憔悴的她,可她卻還在對我笑,她沒事,還會好起來,讓我不要對那個男人心生抱怨。”讓他不怨,怎可能!
因為他的不負責任,讓他的娘未婚先孕,這在大家族怎能被容許,若不是外公隻有娘這一個女兒,娘又如何能頂著這些壓力將他生下。
可他從被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這個家族的汙點,三歲之時,才是剛剛懂事之際,就要與娘分離,被送到甘露寺,沒有人情溫暖的地方。
後來那個男人就算知道了有他們母子的存在,這些年來不曾來看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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