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是林家一族的咒師吧?”阿信問道。
“在變成吸血鬼之前,是的。”鬼眼不置可否。
每一門的咒師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施咒方式,也都有自己比較明顯的特征,比如你在街上遇見了手上拿著油紙傘的人,不用問那一定是擅長神雨咒和玄雷咒的傾之一族,而你如果遇上了戴麵具的咒師,那一般就是林家人了。
至於為什林家的咒師要帶上麵具,這卻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故事了——要知道顛倒陰陽、駕馭死屍、招魂喚鬼這種事情是極為違背倫理的,用老一輩的話來就是要遭譴。
在千年以前,林氏一族的人甚至是各大咒師家族統一的敵人,他們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透露自己的身份,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他們卻必須要戰鬥,而他們能夠戰鬥的前提,就是屍體。
所以他們在煉製和獲得屍體之時需要遮掩自己的麵目,這樣他們才可以在沒有廝殺的日子放心的生活,直到吸血鬼已經造成了無法想象的災難,而林氏一族也慢慢成為了抵禦吸血鬼的中流砥柱,咒師們才漸漸接受了林氏一族的存在。
可所謂的接受,隻是不再對林氏一族進行無盡的追殺,要真正的與他們和平相處,心中不免還是會有些疙瘩。
盡管這樣,是出於某位老祖先留下的製約,林氏一族還是在斬殺吸血鬼的大軍中表現的異常勇猛。
同樣渴望普通人生活的他們,也就自然保持了在顯露身手之時帶上麵具的習慣,咒師之中最為神秘的一派,也就是他們。
阿信聽約書亞講過不少關於咒師的事情,他清楚林氏一族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這種起死回生無非是讓屍體變得可以戰鬥,要讓屍體做出表情都是極為困難的,而讓屍體開口話就更不可能了!
“沐夕看見的一定是什幻術吧?”阿信暗暗道。
“幻術?”鬼眼緩緩走到阿信的身前,:“那可遠遠不是什可笑的幻術,我可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讓沐聶活過來的把握!”
沐聶,一定是沐夕死去弟弟的名字了吧?
阿信眼神一動,道:“你剛剛讓我束手就擒,是什意思?”
鬼眼道:“沐夕她見到了她的弟弟之後,就會殺了你!她為我做了這多事情,我自然會答應他的要求,但為了確保你的來到不是有預謀的,所以我必須讓你不得動彈。”
“你要挑斷我的手筋腳筋嗎?”阿信似乎在給敵人出主意。
“請不要把我想成這殘忍的人。”蒼老的聲音讓這個玩笑顯得沒有那好笑。
“沐夕,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養的咒蟲之中因該有一種叫做永咒的毒蜂吧?”
沐夕不想點頭,隻是腳下生風,咒力奔騰。
阿信舉問道:“被咬到的話,會死嗎?”
“隻是全身麻痹而已!就連頭腦都是是清醒的,所以你還有機會目睹我大變活人的精彩表演。”鬼眼接話。
阿信的嘴歪朝一邊,道:“我承認我非常有興趣看這場表演,所以……我束手就擒。”
鬼眼像是在笑,沐夕卻猛然的後退了一步。
“為什不反抗?為什不拚死戰鬥,如果你拚命要殺了我的話,我的心或許會好受一點!難道你要連我僅剩的一點尊嚴都要拿走嗎?”沐夕著,聲音有些顫抖、像是憤怒。
阿信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道:“你最好下手輕一點,我很怕痛的。”
良久,沐夕抬頭:“阿信,如果我弟弟複活,殺了你之後,我一定會以死謝罪。”
“好啊!”阿信微笑,爽快的答應下來。
然後,就是咒力吹起的冷風,一隻看似平凡無奇的毒蜂從沐夕的頭發之中飛出,輕輕的落到了阿信的後頸,然後,輕輕的將尾部的毒針送進了他的血肉之中。
毒素瞬間蔓延,阿信變得極度虛弱,就像是一瞬間蒼老了百年,沒有任何的力氣、靠著身後的鋼柱跌倒。
“看來你沒有騙我。”鬼眼點了點頭,很滿意沐夕的動作。
“我的弟弟呢?!”沐夕並沒有收回咒力。
“哈哈哈!還真是諷刺的畫麵啊!我沐夕你到底哪找到這傻的朋友,居然讓自己深陷這種必死無疑的陷阱?!”鬼眼笑得張狂,幾乎要破音!
“我、的、弟、弟、呢?!”沐夕的身後突然飛出群蜂。
“不要那激動嘛!你馬上就會見到了。”鬼眼的聲音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也不那蒼老,逐漸的、已然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了。
他:“隻需要我摘下麵具的時間,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弟弟了。”
風寒冷刺骨,月光停止震動,巨大在陰謀在麵具被揭開的那一刻緩緩落下。
“沐……聶?”阿信幾乎要喊了出來沐軌的名字,卻突然想起沐夕的這位弟弟與沐軌是雙胞胎。
“不!你不可能是沐聶,我見過你使用屍鬼咒!你到底是誰?!”沐夕大致已經猜到了一些,可這個結局實在來得太突然,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想清楚。
“在某些時候,我確實是沐聶,但在大部分的時候我還是鬼眼……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第一個身份,看著一個淚流滿麵的咒師,對著我傾訴著她的愧疚、她的不安、她那幾乎不可能實現,卻又死命在拚搏的執著!你可是沐家的千金大姐啊!能看到這樣的你,又能將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是非常有趣的事情!”鬼眼笑得很開心。
沐夕也是在這一刻才完全肯定了鬼眼的真實身份,無論是沐聶還是沐軌都無法發出這種惡魔一般的笑容。
“你到到底……底做了什?”繆沐的憤怒顯然不及弟弟無法再回來的悲傷。
“我確實無法操控屍體和你真情流露,但要偽造一張完美的臉,對於我們這些對屍體無比了解的林氏咒師來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真惡心。”因為蜂毒的關係阿信已經有些大舌頭。
“這,這三年來你一直都在騙我?”沐夕的精神開始有些渙散。
“有這明顯嗎?”
“可是……為什?”沐夕的眼淚決堤。
“為什?”鬼眼抓了抓頭發,:“硬要的話,就是因為你在雲南擁有足夠大的權利,隻要控製了你,我幾乎就可以在雲南暢通無阻了,而且……很不巧的,我剛好知道了如何才能控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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